“虽然后来知道你没死,但从棲吾山回来,她心臟就一直不舒服。”
“她自从嫁来国公府,仅有两次心疾发作都是因为你。”
“一次是你偷跑去北疆,我和你母亲到处找不到你,以为你遭遇了不测,你母亲哭得眼睛都快瞎了,在一个夜里如今夜般心疾骤然发作,断气前,还在喊著你的名字。”
那次也是他纵马疾驰去找院正,把院正驮上马背疾驰回府,才救回了妻子的命。
“一次就是今夜,你当时死讯传回来,你母亲得替你撑著,得护著你一双儿女,心疾才没发作,但已经伤了心脉,回来后才会心臟一直不舒服。”
“偏你还气她!”
“她连生你时,九死一生,心疾都没发作!”
“两次以为你没了,心疾就发作了,两次都差点没了命!”
萧瀛越说越气。
若不是儿子如今权倾朝野,得给他留些脸面,萧瀛真想把他骂个狗血淋头。
萧迟自知有错,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
萧瀛数落完,严肃道:“从今往后,不准再气你母亲,更不准嚇你母亲,我也会劝你母亲儘量別干涉你的私事,但你记住,你母亲没错,萧家大房必需有后!”
这是萧瀛的底线。
他不会像大长公主一样,非要萧迟娶个高门贵女当王妃。
但萧家大房的香火不能断,孙儿孙女记在皇家名下,萧迟作为大房独苗,有责任再生个儿子来继承香火。
“这也是你祖父的要求,你不能违背!”萧瀛说完就去照看妻子了。
萧迟命人去一趟皇宫,传他口諭说今日不上朝,眾臣若有急事要稟,可以先到御书房候著,他隨后入宫。
下完命令,他去他母亲病床前跪著。
因萧迟罢朝,不到两日整个京都的宗亲贵族、官员,皆知道了大长公主心疾发作差点丧命的事。
姜心棠在宫里也知道了。
她正想派立夏去问问大长公主的病情,严蒙受萧迟之命却先来了长乐宫。
“娘娘,王爷让属下护送娘娘和小公主小太子出宫去国公府。”严蒙在寢殿外,恭敬行完礼后说。
“可是大长公主要看小公主小太子?”姜心棠询问。
“大长公主此次病发,心脉受损严重,身体恢復得缓慢,王爷想让小公主小太子去给大长公主看看,兴许大长公主一开心,身体就好得快些了。”
姜心棠在寢殿內沉默了一瞬,还是应了声好。
她对大长公主有恨。
若无大长公主干涉,她和萧迟那年从南昭回来,就能名正言顺在一起了,她不会被逼著嫁给新帝,走到如今和萧迟一个宫內一个宫外的尷尬境地。
但她知道萧迟捨不得他母亲,她也没有理由不让萧迟接孩子去看他母亲。
“那娘娘收拾准备一下,属下到外头候著。”严蒙退出到长乐宫外等著。
此去至少要几个时辰甚至一天才能回宫,姜心棠让乳娘嬤嬤准备足够两个孩子该用之物,这才跟著严蒙出宫去。
她名义上是萧家女。
大长公主病了,她回娘家探病,无人怀疑什么。
到了萧国公府,萧迟到府门口接他们。
小公主下了马车,一看到她父王,就要她父王抱。
萧迟抱过闺女,姜心棠抱著儿子,两人一起入府,乳娘嬤嬤宫婢跟在后面。
快到他母亲院子时,萧迟突然停下,“把儿子给乳娘,你先到我院子去歇一歇。”
姜心棠愣住。
隨后明白过来,大长公主不喜她,萧迟只带孩子去看他母亲,她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