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年龄大了,有点老。”
“院长不用和我解释的—”燕雪摆摆手,突然有些紧张。
毕竟商鞅之名,在秦国,可以说是冠古绝今。
如果说武安君白起代表著秦国的武功,那商君之名,便代表著秦国的文治。
一国之强,文治武功,缺一不可。
只是商君之治,触碰了太多人的利益,尤其是旧派贵族的利益,所以他的名声並不怎么好。
此番相见,燕雪却觉得他颇有种平易近人的感觉,很怪“何事求见?”商鞅很隨意的问道。
听到商鞅的询问,燕雪稍稍迟疑了一下,最终,她还是决定直接表明自己的来意。
“学生有事相求,需要院长的帮助。”
燕雪很聪明,也很清醒。
但聪明和清醒,都不能让她快速进化成为一个政治怪物,她只能儘可能去做有利於自己,正確的事情。
至於政治博弈,对於她来说还是太难了。
没有人教的情况下,需要很多年,很多经歷,才能够成长起来。
商鞅收起书,轻轻挥手:
“说说。”
“学生受大殿下相邀,让我晚上去她府上一聚,学生不想去。”
“歧?”
“是。”
“为何不想?”
“学生不喜欢他,心有所属,所以也不想与他有过多接触,以免出现学生无法控制的情况。
只是学生只是一介白身,势单力薄,大殿下之邀又威胁於学生心上人,学生无路可走,只能来求院长。”
燕雪老老实实的表明来意,连同嬴歧的威胁,都一併说出。
而商鞅闻言后,微微挑眉:
“你所言心上人,是谁?“
“医科院,时也。”
商鞅挑了挑眉,突然笑了起来:
“歧,以何事威胁於你?”
“公歧说时也是楚国细作,以此事威胁学。”
“楚国细作——”
听到这里,商鞅脸上的笑意更为浓烈了,就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
不过他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將目光移向燕雪:
“那时也是不是细作?”
“学生不知。”
燕雪低下头,在商鞅的压力下,她的情绪再次变得慌乱。
她感觉自己应该做出一些回应,便把之前准备好的【星髓】拿了出来。
“不过时也君临走前,让我把此物交给院长,说是重要之物。”
没有要求,也没有强调什么重要性。
燕雪就这样直接把【星髓】交了出去。
而商鞅在看到星髓的时候,整个人的目光都为之收缩了一下。
作为机甲之乱的幕后策划人之一,没有人比商鞅更清楚星髓的威力。
这东西如果可以量產,將会彻底改变整个九州的武力格局。
只要数量足够多——
一统天下,未尝不可。
“所以,它是可以被生產出来的东西?真是一张好牌啊——”
商鞅说著燕雪完全听不懂的话。
不过从他的反应,燕雪也可以得出,这东西確实很重要。
还未等她开口,商鞅这边就给出了答案。
“从今日起,燕雪晋升为墨院核心弟子,封號【白喉】,有自由出入玄心顶之资格。”
“啊?”
听到商鞅突然给自己免去了核心考核,晋升了身份,燕雪有些错愕和茫然。
她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下意识的问道:
“多谢院长嘉奖,不过大殿下之事?”
“燕雪,如今你已是我书院核心弟子,课业繁重,研究內容又关係到我大秦重工之未来,只需与秦王负责。
其他邀请呼唤,皆为骚扰,若是有人强求,报我名號即可。
若我之身份依旧不被理睬,尽可报上大王之名。”
商鞅的这番话已经足够清晰。
总结下来就五个字。
贏歧算个屁!
“是,燕明白,多谢院长提携。”
“你应该谢谢大王。”
“是,多谢大王。”
“去吧,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在书院,没有任何人能胁迫一个核心弟子,歧,亦不可。”
“学生谨记。”
得到了商鞅和书院的庇护后,燕雪躬身告退。
而商鞅本人的目光,却停留在她留下的小玻璃瓶上。
看著里面流动的黑色物质,他微微咪眼:
“已经提前想到了机甲的作吗?”
对於机甲这种东西,哪怕是商鞅本人来看,它也是一种失败的武器。
可出现了【星髓】后,这种失败的武器就突然有了意义。
兵器,鎧甲,功法,其实都是一个修士的武力增强器。
同样修为的人对战,武器优者胜。
同样武器、同样修为的人队长,鎧甲优者胜。
同样武器、同样修为、同样鎧甲的人,功法优者胜。
但同频化的机甲,是可以超越这些普通武力强化器的存在,它不是单纯意义的增强,而是本质上的放大。
比起一般的普通军人,修士具备更强的载重,更强的速度,更强的能量。
所以机甲这种东西,才是將修士的理想武器。
“使团也该回来了吧?这东西,是你的谈判筹码么?”
商鞅把玩著【星髓】,有些期待时也一行人的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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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徒步许久的使团成员,终於乘坐上了秦国的鸞鸟飞艇。
有了空中机动的加持,他们返回咸阳已然要不了多久。
站在艇弦处,张记难得抽空,与时也閒聊。
尤其是聊起张记战退死域时,时也发自內心的讚嘆:
“时也一直以为大人是官,想不到竟是五境高,实在是让人吃惊。”
“我是君上之兵,只不过这两年吃胖了点。”
“好吧,大人藏的好深——”
“时也,这番回去,你也藏不住了,小心点。”
张记的提醒有些莫名,也没有说小心谁。
时也沉思片刻,点了点头。
“是,时也谨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