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可以给你一个其他的选择。”
“请说。”
“刺秦!”死域淡淡开口。
时也:
沉默刚刚被打破,气氛就陷入了新一轮的沉默。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时也似乎才消化掉了这句话,反问一句:
“大人是在开玩笑吗?”
“黑心,你本就是刺客,难道你忘了自己的职责吗?”
这句话让时也心头一紧,也让他知道,自己其实並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
“秦王伟力,惊天动地,黑心力薄,实在无法与之抗衡,但若是大人的命令,黑心—————·
“你想多了。”
“嗯?”
“我让你刺秦,却没说是要你去刺杀秦王昭。”
不是秦王昭?
听到这句话,时也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不过脸上还是要装作疑惑。
“那是?”
“你带著任务的情报回去,便有了单独面对公子歧的机会与可能,黑心,他一病榻之人,实力无几。
就算有些高手护卫,可以你的能力,想要取他性命应该不难吧?”
刺杀秦王子!
虽然时也已经杀掉了一个,但贏湛的存在,更像是一场局。
时也只是作为一枚棋子走了最后一步而已。
而贏歧不同。
如今的秦王昭,已经没有了其他更好的继承人。
贏歧若是可以治疗好身体,那他才德兼备,智慧超群的表现,足以折服大部分人,是最理想的继承人。
贏歧一旦死亡,那整个秦国都必然会陷入一片新的动盪。
届时,会有新的继承人出现吗?
会是那个人吗?
政?
时也在思考贏政是否会出现,而死域却以为他在考虑这件事的可行性,所以便没有去打扰。
却不知·
在时也內心深处的认知里,昭王、贏歧、贏湛,都是要死的。
只有他们全死了,贏政才有出现的条件。
“怎样?考虑的如何了?若还是不行——”
“行。”
“哦?”
“大人的任务,时也接下了,待我等返回咸阳,便是动手之时。”时也的目光沉著而锐利。
这番样子,却是让死域十分的讚许。
“既然如此,那边这样说定了,待到你们得胜回归,我便允你与云思雨之事“好。”
时也双手抱拳行礼,终於与死域达成了协议。
两人缓缓离开七星阁后,並没有直接离开,而是来到了三王山山顶。
雪粒从穹顶落下,坠在云思雨肩头。
“刺杀之事,你真的想好了吗?”
“我没有其他的选择,而且贏歧本来也不安好心,我觉得,他早晚都得死,
既然如此,不如死於我手,还可做个任务。”
时也说的轻巧,但云思雨却明白,如果时也真的做出刺杀秦王子之事,那將会面临多大的压力。
贏湛的事情属於有跡可循,死之默许。
嬴歧如果死了,那必然会引发秦王暴怒“你为什么不拖延蛰伏一下,其实也可以口头先答应,然后再做计较——·
“我们该走了。”
时也没突然道,他扯著云思雨后退,命陨剑横在胸前,血煞在两人周身结成屏障,將飘落的雪粒蒸成白雾。
“时也?”云思雨的表情有些疑惑,但她並没有感知到异常。
不过也没有对时也提出质疑,时也这么做,肯定是发现了。
一直等到两人离开三王山的地界,时也在路途中才幽幽开口:
“看似是二选一,实际不是。”
“什么?”
“她想要的不只是白秋瓷,还有你。”
时也想起云思雨躲在自己身后时,死域眼中闪过的那一丝贪婪。
那不是对叛徒的愤怒,而是—.期待?
他不清楚云思雨对於死域来说到底算什么,但他当时有种感觉,如果自己答应的话。
那死域大概率会留下云思雨,甚至对云思雨动手。
用一个带回白秋瓷的理由即可。
云思雨为了给他爭取发育时间,很大概率会选择妥协。
相反,不答应的话,时也才有把云思雨带走的理由。
“以后,不要轻易答应她任何事情,我总感觉这个老女人在谋划什么——”
云思雨不是白痴,她当然知道【黄泉】的意义,但黄泉在手,也意味著力量而且是目前无法捨弃的力量。
“我知道了,我会小心。”
话虽如此,可时也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死域放过他们,实在是太轻易了点。
同一时刻,时也和云思雨之前离开的地方。
死域和一位带著斗笠的女人並肩而立,望著时也和云思雨的方向,喃喃道:
“云思雨,你做得比我想像中更好。”
死域低笑,腕间玉环叮咚作响,七枚玉珏中,有三枚已经浸上了血色。
而其中一枚,更是已经被血浸满,血光玉润,浑然一体。
“你要对他们动手吗?”旁边的斗笠女人开口,声音有些苍老。
死域舔去唇上凝结的霜,异色瞳孔望向虚空,阁外风雪更盛。:
“嗯吶,不管取得什么样的结果,对於我来说都是有价值的,现在他们得到了承诺和交易,应该是警惕性最低的时刻。”
“需要我来解决么?”
“不止是你,是我们,他们成长的太快了,我可不会傻乎乎的等他们真的修炼到五境,再堂而皇之的走到我面前,亲手击败我。
那样太蠢,我没有那么愚蠢,趁著他们还弱小动手,成功率比较大,所以,
我,同样也会出手。”
死域说著,抿了抿唇,突然摘下了自己的面具。
青铜面具下,是一张与云思雨七分相似的脸庞,却多了几分岁月沉淀的威仪眼角缀著一颗泪痣,为她冷艷的容顏添了一丝神秘的风情。
“很期待呢,思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