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杀完人,她却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只是转过头看向时也。
“三年零七个月。”
“属下不知死域大人有何吩咐?”
死域声音像是隔著水传来,一时间,雌雄莫辨。
“从赐名【黑心】到破境【霸王】,你只用了三年零七个月,黑心,你是如何做到的?”
赐名【黑心】在七星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时也已经成为三境,有了封称號的实力,而【霸王】已经是四境。
三年多的时间,三境到四境,虽然也十分天才,但绝对不至於让七星首领出现这个態度。
真正的原因,是功法。
时也的功法修炼十分混乱,偷学偷看,杂七杂八都练了一通。
真正步入正轨的,还是从云思雨那里拿来的黄泉血煞。
而他並非【死域】之人,无法用黄泉死寂来进行修炼。
他唯一的进步方式就是消耗自身性命,强行破境,提升战力。
靠著这种透支掉一切的办法,时也一路衝破三境,封號【黑心】,这已经堪称奇蹟。
很厉害,却也就到此为止了。
哪怕是七星首领死域也是这么想的,因为时也没有前路了。
三境,便已经是正常黄泉血煞能够达到的极限,再加上时也的生机透尽。
死,已是早晚之事。
这也是她为什么同意时也去秦国,重新和云思雨碰头的原因之一。
云思雨对她而言意义非凡,时也一个將死之人,既可以满足云思雨的念想,又能够安抚他们两的悸动。
等到时也死了,也是过劳病故,云思雨不可能怪的到她头上来。
这是多么完美的设想却没想,时也去了秦国之后,竟然风云际会,承运化龙的感觉先是得到了白起亲传《以杀养元》,彻底弥补了自身的功法缺陷,后又拿到霸王之卵,剥妖破境,重获生机。
这一切,都太过离奇了。
以至於让死域有种控制不住的感觉,这样的人几乎放在云思雨身边,太危险了。
面对首领的凝视,时也当然不可能说什么“我认真修炼就突破了”那种屁话。
“时也確实有些机遇。”
只是一些机遇吗?
死域心中已经瀰漫起杀意,杀意一起,压力骤然降临在时也的身上:
“我听闻霸王之资顶天立地,黑心,你现在的样子,可不像是霸王———”
时也微微眯眼,命陨剑鞘轻叩地面,血煞如涟漪般扩散。
这是他展示自我价值的第一步!
地面顿时传来细碎的“咔嗒“声,这是他们脚下的地板已经层层龟裂,却也是时也將身上的压力,传递给了大地。
死域有些惊讶的看著这一幕,心中暗嘆。
“好手法。”
可她手上却丝毫没有讚许的意思。
只见死域一挥手,七枚血色星辰在穹顶流转,投下的光斑恰好组成囚笼形状,將时也笼罩其中。
时也知道了,这分明是七星困杀的阵势。
他突然將云思雨推向身后,霸王之卵在胸腔剧烈跳动。
他右脚踏碎地砖,周身炸开的血煞竟將星图光斑硬生生顶回穹顶。
整座武场为之震颤,梁木上积年的灰尘落下,却未伤及这里建筑的丝毫,也將这一场对峙消洱於无形。
死域伸手,三声击掌。
啪!啪!啪!
“好手法!”
“死域大人过誉。”
“这可不是过誉,曾经的你確实是一柄凶器,十分好用,却只能伤人,现如今,你已经有了圆滑的能力,这很不错。”
死域侧目警了一眼和时也同一阵线的云思雨,轻声道:
“说说吧,你们的来意。”
时也沉默片刻,云思雨也同样咬著唇,两人都没有立刻回答。
一直到死域的声音再次开口:
“怎么?不敢说吗?”
云思雨低下头,手掌却悄无声息的握住了时也,而时也同样在此刻做出了决定。
“我与云思雨两情相悦,心繫彼此,所以—“”
听著时也的说辞,死域忽然笑了,裙摆无风自动:
她拜手轻稀,周边四角同时升起四面青铜镜,镜中浮现的赫然是孟暴被云思雨斩杀、
黑河遭黄泉吞噬的画面。
最后定格在时也剑挑百灵儿的瞬间。
“杀我七星两名四境大將,现在又要来向我索人,你们觉得七星是开善堂的吗?”
空气突然变得粘稠,时也发现自己的影子正在地上扭曲挣扎,而云思雨的萌色工经煞白,这是五境强者独有的“势”。
自身能力足以影响现实,尚世出手便工压得他们气血翻涌。
“死域大人应该有所知晓,这都是我们迫不得已,被动反击。”
时也的目光並没有因此而动摇,他依旧平静,依旧在和死域认真的商量。
“哈哈哈哈——.哈哈哈。“”
见状死域突然狂笑不止,笑声震的那些七星小成员们头晕目眩,成片成片的摔倒在地上。
许久,死域的笑声才夏然而止。
眉目流向时也:
“好,你想要云思雨?”
“是。”时也认真的稀头,越是到了这个时候,他越是不会有丝毫的迟疑。
死域又扭头看向云思雨:
“这么说来,你也喜欢他?想和他在一起?”
云思雨之前面对死域一直有些畏惧,但到了此时,她却一改之前,直接说出了自己內心所想。
“是,除时也之外,云思雨从世想过择嫁他人,我的选择里,从来都没有其他选项。”
这番说辞,工经有明志之意,死域当然能够听得出。
不过她並不是特別在意,反而饶有兴致的看著两人:
“你们,真是情根深种啊——”
“不敢。”
“不敢?既然你们如此深情,两情相悦,又想从我这里要人,那我便提出一个要求好了。”
“什么要求?”时也抱拳。
“我听闻白府七小姐,能力强横,行为特异,又十分信任於你,你若是把她带过来,
交给我,我便允你和云思雨之间的事情,如何?”
时也浅浅吸了口气,虽然隔著面具,他看不见对方的情。
但这种语气,工经可以让他联想到那种似笑非笑的样子。
可惜“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