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閒聊间,云思雨突然推门而入,她看了一眼绿毛,撇撇嘴:
“你也在啊?”
“这是我的地方,什么叫我也在啊?”一与云思雨说话,白秋瓷就有些炸毛。
不过云思雨却没有继续理会她的意思,反而转向时也:
“在值班,找我何事?”
今天是时也联繫她的,而且是鸞鸟这样的环境下主动相见,这很少见,云思雨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才匆匆赶来。
时也当即开口:
“今日,我遇到了秦王。”
“嗯,因为军部之事,我也见过他两次,是个气息如渊的男人,你与他交涉了?”
“只是远远的对视了一眼,並无交涉。”
“那,有何发现?”
说到这里,时也的眉头紧锁,就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隱一样。
云思雨当即察觉到了时也的不对劲,笑著打趣:
“你別跟我说,你见到秦王那九五之资,被其吸引,燃起报效之心什么的,那种屁话我可不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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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也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僵著个脸,一副我很难表达的样子。
看到时也这样,云思雨也严肃起来:
“时也,你別跟我说你喜欢上一个男人啊!”
“放屁。”
“那就好。”確定了时也不是喜欢上一个男人,云思雨鬆了眉头。
时也长吁一口气,开始说起了自己今天的情况。
“我见秦王时,思绪万千,想到了很多针对、应付,还有措辞,不过都没用上。
但是最让我感觉奇怪的都不是这些,而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什么感觉?”
“莫名的亲近感。”时也说出了自己的感受。
这是一种令他自己都感觉古怪的反馈,却让云思雨柳眉树立,嘴角微微扬起:
“时也,你该不会是秦王失散多年的儿子吧?”
“你放·—”
时也想骂她,不过最后却没骂出来,因为云思雨所说的情况,虽然匪夷所思,但確实有可能。
“私生王子流浪在外,一路波折,摸爬滚打,与亲父擦肩而过“
云思雨,你觉得这种小说话本里的情况,真的有可能发生吗?”
“不知道呢,不过確实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是这种事情也没办法调查取证啊!”
“確实,一切还是要等到解开黑心之谜,我的身世才能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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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我觉得你还是多多考虑自身破境之事,还有楚国的任务,毕竟贏歧允诺你的黑心之谜,要靠这事来交换。”
说来说去,云思雨又把话题引回了当下最重要的事情上。
时也点点头:
“確实如此,那你先回去值班吧,免得惹人起疑。”
“好。”
云思雨点头示意,隨后便离开了白秋瓷的舱室。
只是离开舱室后,她平淡的表情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前所未有的凝重。
舱室里。
时也沉默的坐在椅子上,扭头看向抱著膝盖坐在床上的白秋瓷。
白秋瓷若有所感的抬起头:
“看我干什么?”
时也笑了笑:
“小姐觉得,我有可能是大秦流亡在外的王子吗?”
“喝喝,傻唄,病得不轻。”白秋瓷简明扼要的表达了自己的態度。
时也闻言也笑了起来,眼中阴霾一扫而过。
“小姐的能力洞彻人心,就没有话想对我说吗?”
“说什么?”
“说说刚才的云思雨。”
“她啊,她———我没什么要说的。”
绿毛突然撇过头去,不敢与时也对视,从而掩饰自己的心虚。
时也见状无奈,只能起身:
“小姐变得比以前聪明了。“
“何以见得?”
“没有以前那么好忽悠。”
“放屁,这世间可能有比我聪明之人,但比我聪明却不太可能———”绿毛一紧张,就开始胡言乱语,诺言诺语起来。
时也嘆了口气:
“算了,小姐还是早点休息吧,不为难你了。”
次日,暮色四合时分。
秦楚交界的荒原上突然捲起烈风,地平线处的云层裂开一道金线。
犹如灼目的光团,惊得牧羊人摔了自己陶碗和鞭子。
原来是鸞鸟周身的琉瓷片,折射著暮色之光。
飞艇投下的阴影蚕食著大地,惊起无数寒鸦,缓缓降落在秦楚交界处的军事基地。
无头岗。
当艇身完全笼罩住无头岗燧台时,大量的蒸汽从船身中喷涌而出,减缓速度,降低衝击。
隨后几分钟里,秦楚两国使团,还有一些別国学子,纷纷从舱室內走出。
时也站在人群中,与上官遥遥相望,拱手告別:
“时也兄,后会有期。”
“嗯,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