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楚国使团方面,已经与秦国商谈了两日,具体的谈判结果还未確定,双方仍在博弈之中。
不过可以预见这场谈判的结果,应该快要出来了。
这段时间里,时也费二十万钱,如愿从燕雪那里拿到了一副青铜隼机动装备,並且准备了疗伤丹药,解毒丹,恢復药,星冥石等物资。
可以说万事俱备,只等调令。
不过在白府等待的时也並未收到公子令,而是突然接到了直属军部的调令书。
【玄心书院本届,医科,武修时也,特徵召於楚国会盟一事,实习护卫之职,除此之责外,还需与楚国殷堂交涉,从“吴木旺”研究员手中,换得《生物活化保持技术》,此乃密令,请君守秘,见机行事。】
看到这份军令,时也的眉头几乎拧成了一个川字。
他知道,玄心书院其实是一个秦国的武备组织。
加入书院的责任书里,就有一条是內门弟子需隨时满足书院实习调令,军部直发。
如今时也已经是內门弟子,有这样的调令也很正常。
但军部调令和公子调令完全是两码事,甚至可以说是完全不相关的关係。
书院,军部,都直属秦王。
而公子歧虽然眼下是秦国名义上的第一顺位继承人,有且只有他一个继承人,但他並不是秦王。
不是秦王的殿下,是不可能染指书院与军部的。
原因也很简单,昭王一日未死,贏歧就得老老实实的等著。
所以这份军令,让时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就在时也沉思的时候,白秋瓷穿著个大胶鞋,举著一把雨伞,傻乎乎的来到了时也面前。
“僕人,准备好了吗?”
绿毛打断了时也的思绪,却也让时也心头微松,
兵来將挡,水来土掩。
他此行的目的还是以提升自身实力,突破境界为主,至於是谁的命令,其实没那么重要。
事终究还是要办的,等办完回来的时候,自然知晓“
“小姐为什么要穿成这样?这大伞又是何意?”
白秋瓷指了指天空中的雨滴,又指了指自己的大雨伞和胶鞋:
“我听闻楚国江南水乡,总是阴雨连绵,我最烦下雨了,不过有了这个和这个,便不再怕下雨,如何呢?”
时也看著那把比绿毛本人还要大上几分的雨伞,心中暗道:顶级理解!
口中也不忘夸讚:
“小姐惊世智慧,吾不及也。”
两人在西苑嬉闹,做最后准备的时候,时也突然察觉到了北庭的上空匯聚了许多黑流!
那些黑流混跡在乌云当中,隱匿的很好。
“黑鸦信使?”
同一时刻。
武安君府,北庭。
白起与阿福跪伏在白石子地上,始终未曾抬头。
除时也外,眾人皆不见北庭上空的乌云,其实要比其他地方黑了许多。
突然一声雷光闪过。
黑流瞬间朝著北庭石子院里匯聚,越来越多,直至匯聚成为三道人影。
为首者玄色龙纹大擎,衣袂纹丝不动,仿佛连风都不敢惊扰。
他面如枯稿,消瘦高大,眼神深邃而冰冷,眼底似有煞气流转,如渊似狱。
次者犹如隱身人一般无声无息的脱离地面。
直立而起,站在黑袍人身后,他紧身斗笠,浸没阴影,背后甚至连影子都没有,宛如没有实体。
三者便是上次持映镜的女子,面容娇艷,身著黑裙的黑鸦使者。
这三人一出现,便带著汹汹气势,连风雨都为之停滯。
秋风卷著枯叶,掠过武安君府的石阶。
白起伏於庭院中央,一袭墨色长袍垂落,纹丝不动。
“白起,参见大王。”
“参见大王。”
秦王昭微微昂首,似乎很享受白起对自己的拜服。
不过他也没有为此浪费太多时间,直接开口:
“多日未见,武安君別来无恙?”
“劳烦大王掛念,老臣尚且安好。”白起终於起身,略显苍老佝僂的身影对峙三人,
气势却丝毫不让。
秦王昭也知道,想要从力量上征服白起,已然不可能了。
除非夫子降临,与之一战。
“寡人已见过神器,原来武安君一直未曾放弃消解神器之法,真是有心了。
“老臣不敢。”
“武安君说笑了,你有何不敢?不过世事难料,终究是神器不该绝跡,当为我所用,
横扫八荒六合。”
“王之必胜。”白起这话也不知算不算恭维。
“寡人已经派遣那时也去楚国交涉,若是歧之计略真有实行之能,寡人亦可尝试。”
“大王既然已有决断,也无需告知於老臣。”
秦王昭说到这里,身上的气势却陡然变化:
“可寡人始终不明白,武安君为何不做阻止?”
白起浑浊的眼晴闪了闪:
“成王之路,必定披荆斩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