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黑心?
“僕人,有人来了。”
因为时也和云思雨说话,一直都没有开口的绿毛突然抬起头,金色瞳孔倒映出林间晃动的灯具。
几名黑袍人快步来到了时也的面前,齐齐拱手:
“见过时也君。”
“公子歧的人?”
时也能够猜到几人的身份,让来人有些异,不过他们的素质很高,直接拱手应声:
“是,公子歧邀您小敘。”
时也回头看了一眼云思雨和白秋瓷:
“帮我照顾一下小姐。』
“我让她照顾?僕人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白秋瓷还在鬼叫的时候,人已经被云思雨拽走。
从时也的口中,云思雨已经知道贏歧是一个危险之人。
这种情况,还是不要添乱的好。
打发掉云思雨和绿毛,时也才扭头看向等待的四人:
“带路吧。”
“是,时也君这边请。”
跟著四人,时也来到了侧峰的一条山道上。
这里站著几个人。
为首者披著墨色大擎,被四名黑袍修士用肩舆抬著,苍白的面容隱在兜帽阴影里,咳嗽声像破损的风箱般撕扯著寂静。
“咳咳咳.”
“大殿下。”时也拱手,面无表情停在五步之外。
贏歧瘦削的手指掀开兜帽,露出病態青白的脸,上下打量著时也。
可他越看,表情就越是不对劲。
眼底的那一抹不甘没有逃过时也目光,因为激动,贏歧的喉结滚动,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他用绢帕捂嘴,但很快这张绢帕便泅开暗红,
“时也君———.咳咳咳,还真是让人出乎预料!””
“大殿下很失望?”时也又一次试探性一问,虽然这是很危险的举动,但他必须要问。
因为他要確定一件事!
为什么自己没有使用【星髓】,贏歧会觉得不甘?
两者,有什么联繫吗?
在时也的注视下,贏歧的目光没有丝毫变动,他喘息著將血帕扔进泥沼:
“时也君咳咳没有让孤失望,孤又为何要失望?只是没想到,你会亲手斩断自己的退路。
“退路?”
时也搓了搓自己手指:
“殿下是说是【驪山】,还是指您亲自布下的死局?”
此话一出,抬舆的黑袍人瞬间拔刀,金属摩擦声惊飞林间寒鸦。
贏歧却抬手制止,眼底却泛起奇异的光彩。
“时也君比我想像中更优秀呢,真是让人欣喜不已!”
贏歧走了下来,缓缓朝著时也靠近。
看著眼前虚弱的男人,时也觉得自己只要稍微动动手指,就可以將其当场击杀。
但他总觉得不对,总觉得没有把握!
很奇怪。
对面的气息,明明已经那么弱.·
“公子湛终究还是死了,公子歧得偿所愿。”
“非也,时也君还是把我想浅薄了一些,他只是死了,但我需要考虑的事情可就多了....”
时也嘴角抽了抽,虽然对方一直在克制,但他依然可以感觉到。
此时对方內心里那股亢奋。
看来公子湛之死,对於贏歧来说,还是有很多意义的。
“不知道殿下找我过来有何事?”
“楚国红缎刺客勾结七星,於会盟时害我大秦公子湛,罪不可恕,当与我秦赔款割地,以显诚意才是——“
果然,甩锅给红缎了么?
或许有很多这正意义上的政治刺杀,屎盆子都被扣別人头上了吧。
歷史和政治,总是惊人的相似,也惊人的航脏。
“殿下想要什么?”
“嗯,確实想要楚国公输家的一些学术研究成果。”
“学术成果?”
“没错,楚国这几年衰败的厉害,虽然国土广,但在科技发展、学术、还有武力上面都有下滑,早已不復之前荣光。
唯独楚地的公输家生物科技十分发达,比之我大秦虽然不说超越,却也各有千秋。
我与商君有心吸收楚地公输家的一些学术知识,需要有人前往,不过你放心,这事也只是添头罢了。”
时也听到这里,已经大概猜到了贏歧找自己的一些意图。
不过他还是惊嘆於这一计的狠毒。
亲手弄死自己的竞爭者,削减列国年轻血液,还能对楚国索赔,或许还有更深层次的利益。
可以说,是一石数鸟之计。
“大殿下手下人才眾多,隨便派遣一人,应该都可以处理此事,为何要我前往?”
“我的人都是秦国人,他们並不像时也君那样,对楚国足够熟悉,所以这件事情让时也君来做,才是最佳的人选。”
时也现在还不能確定,贏歧到底是僱佣七星的人做事,还是和七星真正意义上有所联合。
虽然事情发展朝坏的一面可能性更大,但他依然不愿意隨便暴露。
端著和揭开,已经是两个概念。
时也稍微沉吟了片刻,却见贏歧胸有成竹的站在那里,就有些好奇。
“殿下似乎胸有成竹?”
“嗯,確实如此。”贏歧点了点头。
“这事办成,我便告知你黑心之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