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言,皆为閒聊,时也君若是信之,可信为,若是不信,也可一笑置之。”
“殿下?”
“丁燁,送客。”
“是。”
时也从小院离开的时候,整个人都陷入了沉默,手里还拿著九转养元丹的盒子。
他有些看不懂贏歧,也不理解他的行为。
一直到丁燁跟了上来。
“时也君。”
“丁先生,还有事?”
“殿下之思吾等无法琢磨,只是在下想告知时也君一件事。”
“请说。”
“殿下已被大王禁足幽禁许久,是因为最近病情加重恶化,守卫才有所放鬆。
他身体很差,已不便行动,来书院,只为见你一面,有事相求,还请时也君多多考虑。”
“多谢丁先生提醒,时也知道了。”
即使到了现在,时也依然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样子。
他不喜欢谜语人,所以即使对贏歧的统一理念认可,也谈不上喜欢这个人。
至於他所说的机会。
拿著新的內门弟子身份牌,时也缓缓握紧拳头,目光当然。
“挡我者死—”
时也按照之前贏湛所说的,来到书楼七层。
刚到这里,时也便看到贏湛站在主台上,对著一眾书院学生侃侃而谈,云思雨就在他的身边。
即使自己来到这里,她也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两人就像是不认识一样。
除了云思雨,燕雪和白冰洁也赫然在列。
燕雪会参与交接和裁判的工作,而白冰洁虽然初入三境,却与云思雨同届,
可以参加这次的会。
这次会议的参与者,主要是云思雨他们这批上届学生。
毕竟他们多了一年的书院修行,修为方面要比时也这一届高上不少。
只不过对於时也这名五甲之资的天才,他们还是需要予以尊重的。
“时也君来了?快,这边坐。”
贏湛指了一个非常靠前的位置,排位已在诸多老牌內门弟子之前。
他这一指,不少人已经对时也递来了怪异的目光。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所以不少人都在这个时候有意无意的看向云思雨,表情玩味。
可时也就像是未有所觉的愣头青一样,听到贏湛安排的座位,非但没有推辞,反而抱拳一礼:
“多谢湛公子赐座。”
然后便大马金刀的走过去,坐下。
这一坐,让场面一度安静下来,有人觉得时也愣,竟然如此不懂规矩,有的人则是陷入深思。
公子湛表情微变,但很快便收敛。
“无妨,这本就是你应该坐的位子。”
贏湛的话音刚落,便有几名老牌內门弟子面露不悦。
时也端坐在前排,平静地扫过在场眾人,他能感受到周围投来的各种目光。
有疑惑,也有审视。
不过时也全都不予理会,只是低头不语。
在场的眾人也都不是傻子,谁都不想被当枪使,可他们心中也都有些感慨。
如今公子歧有恙在身,公子湛有很大的概率继位。
若是这时也不知如何討好公子湛,日后怕是没什么好果子吃。
“好了,我们继续。”
贏湛见时也不语,又继续侃侃而谈起来。
“此次会,吾等最大的对手,还是齐国草庐眾弟子,首蓆子书,次蓆子言,三蓆子菲,皆为三境巔峰。
四蓆子陌虽未达到这等境界,同样论述超绝,实力强横,其余眾弟子亦是个个惊才绝艷之辈—.
在贏湛与眾人商谈的时候。
时也只是低著头思考,表情茫然而认真,看上去就像是在认真听,又听不懂一样。
有点招笑。
不过时也本人倒是不怎么在意別人的想法,他一直在思考有关於公子歧的事情。
不是公子歧说的那些话,而是他对自己的了解【你之能力,你之所为,秦国知晓者不多,歧也算其中之一。】
他好像不止知道自己和云思雨的关係,还知道自己的身份。
既然知道自己身份,又知道自己与云思雨的关係,那就不可能不了解云思雨如果这个猜测正確的话。
公子歧,知道七星?
甚至知道他们是七星的人?
若是如此,那很多事情就都能解释的通了。
在公子湛与诸多书院弟子商谈时,楚国殷堂与齐国草庐弟子,已经踏足了秦国边境。
上交通关文之后,两拨弟子遥遥相望。
季子陌远远的看著楚国眾人,眼神淡漠中带著一丝异样。
大师兄李子书见状,微微笑道:
“在看楚国学子团?”
“嗯。”季子陌点点头。
“江南水美,弟子亦是俊秀,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子陌若是有心,可上前攀谈。”
“师兄,我並无这等想法。”季子陌摇摇头。
“那是为何?”
季子陌眼中的异样逐渐清晰,那不是倾慕,而是不屑:
“宗门强者如云,天才如过江之鯽,我常常因为自己的平庸感到泪丧。
却没想到出宗门歷练,发现这世间可胜我之人·—
寥寥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