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
时也把毛巾盖在自己的额头上,盖住自己的眼睛,双手摊开靠在浴盆边,陷入假寐。
幽幽夜色,一阵细细碎碎的脚步从耳边传来,
时也嘴角一抽,某个瘦小的身体已经踏入水中,坐在了他的边上,顺势就靠在了他摊开的臂弯里。
时也可以感觉到对方温凉的脸颊,还有髮丝中的草木清香。
嗯,这个味道的洗髮水是他亲自挑选的。
少女的身体渐渐靠了上来,心跳震耳欲聋,不过时也却没有掀开遮住眼晴的毛幣。
他也是不愿意面对现实的,因为现实不美好。
“吸~呼—”
怀里传出小电钻一样的鼾声,这是绿毛特有的睡著標誌。
时也不太理解,她是如何在这么瘦的情况下睡觉还会打呼嚕的,不过那已经不太重要了。
一手扶著怀里的小人,免得她沉水里淹死,一边继续鬆弛的靠著,消解自己多年来的压抑情绪。
只是在这抹月色下,时也又这样搂著绿毛,实在像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缝綣又暖昧。
过了约莫二十分钟的样子,水渐渐凉。
时也便將白秋瓷从水里抱起来,用儘可能舒服的姿势。
绿毛趴在时也的怀里,睡得很沉,不过嘴角却微微的向上勾起,看起来是做了一个美梦。
时也把人抱回臥室,为她擦乾身体,然后才是自己。
说起来,如今白秋瓷的病情已经好转了许多。
不说完全治好吧,总之不会那么情绪化,最近这段时间也完全没有隨意杀人的跡象。
既然如此,那洗澡穿衣这些事情本应该由白府的丫鬟侍女来做,可不知道为啥,所有一切还是自己这个医生代劳。
她不愿意让自己假手他人。
帮绿毛穿好睡衣,盖上被子,时也本人却重新换上了长衫。
目光也从最开始的愜意放鬆,变得锐利起来。
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在眼下这个时间段,因为孟婆已经除掉的缘故,时也可以有些片刻的放鬆,但他的脚步不会因此而停下。
“晚安,小姐。”
时也轻轻撩了一下白秋瓷的眉眼,悄然退出了房间。
深度睡眠中的白秋瓷始终带著笑,不过眼下已经约莫到了凌晨三点,她太困,所以连时也的离开都不知道。
第二天上午。
绿毛从自己的床上醒来,她猛的支起身体。
看著自己身上的睡衣思索了一会儿,然后突然掀起睡衣,朝下面看了看。
嗯,禿禿的很光滑,也没有被损坏的痕跡。
这让白秋瓷撇撇嘴:
“废物,给你机会都不知道把握!”
她以为时也是去给她做饭了,准备起床吃饭。
可刚刚起身,就看到了时也留在桌边的纸条。
【今日有事外出,我已叮嘱下人房为小姐准备今天的饭食,小姐要好好吃饭一一僕人留】
看著纸条,白秋瓷气就不打一出来。
“狗东西,死骗子,又跑路,肯定是去找云思雨那个———“”
白秋瓷话到嘴边突然了证,然后走到镜子前,阴沉著脸。
良久,她来到西苑门口:
“来人,我要化妆!”
咸阳郊外,绿柳庄。
时也踩断了庄外的枯枝,一步步的走进庄园內。
来到这里时,他才发现驻留在这里的一些七星成员,个个披麻戴孝,庄子里还摆上了灵堂。
“黑心——”
时也没有理会这些人的目光,径直走到灵堂里,
云思雨头戴白条,抱著胳膊倚在座椅上,莫邪剑就放在她的手边。
她的胸前掛著颗金铜铃鐺,被她饱满的胸脯夹在中间。
时也看到铃鐺的时候,整个人嘴角都忍不住抽了抽。
“这女人—”
云思雨的脚下有一只大黄,就是只普通的土狗,品相也不怎么好看。
她手里捏看肉块,有一搭没一搭的餵看狗。
“昨晚上怎么没来?”
平平无奇的问题,却让时也有点头皮发麻。
“太累了,就在府里稍微休息了一下。”
“看来是白小姐的温柔乡让时也同学沉溺其中了—”
云思雨的声音很吃味,不过时也没去反驳,女人吃醋的时候,一定要顺著毛授。
他轻轻搂住云思雨的肩膀,声音柔和:
“辛苦了,思雨。”
“哼。”
云思雨轻哼一声,继续餵狗,不再理时也。
“你新养的宠物?”时也开始没话找话。
“不是,早上遇到的野狗。”
“孟婆怎么样了?”
云思雨指了指地上的大黄:
“它正吃著呢,不过看上去不怎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