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命,真是如同草芥一般。
“时也君,你好像有心事,在想什么?”
“在想这片乱世,人命简直如同蚁一般,微不足道。”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慨?”
时也扭头看向白冰洁,这位白府八小姐確实有些优点,勤奋好学,不耻下问。
但她缺点同样明显,骄纵轻狂,大小姐该有的毛病几乎一样不少想要像白风那样成长为独挡一面的白府三代,还需要诸多的磨礪。
“因为有人要死了。”
时也说完,已经顺手捏碎了孟婆之前给他的玉符。
“额?时也君什么意思?”白冰洁不明所以。
“字面意思。”
时也回答白冰洁话语的时候,目光已经移向了黑石峡道的一处。
“出来吧。”
乱石中,走出个戴著青铜面具的壮汉,身后还跟隨著几十人,个个目露凶光,不似善茬。
为首壮汉手中链锤滴著幽绿色黏液,看上去是染著剧毒:
“这次白府的狗,鼻子挺灵啊?”
时也面无表情的看著他们,自己的煞气感知一直都在持续,除非有人的感知能力堪比燕雪。
否则的话,时也很確定他们的队伍並无人跟踪。
所以“五公子家里养了鬼啊!”
“时也君的意思是—”
白冰洁猛然看向时也,显然听懂了这句话的意思。
她看向对方的壮汉,目光移向那链锤时,瞳孔不禁微微收缩。
链锤尾部掛著几片,上面还坠著染血的白条,很显然,这人杀过白府的人,而且根据染血白条的新旧程度,他杀了不止一波。
“黑石寨二当家?你揭人头盖骨的手法,很专业。”
时也缓步向前,抽出了背后的命陨。
青铜面具人怪笑起来:
“捏哈哈哈,我叫古,小医师眼力不错,等会挖出来泡酒!”
古?
听这个名字,似乎不是九州人土。
“知道我是医师么?我可没有说过,看来你確实没什么脑子——
时也话未说完,身体已经猛然前冲,手中命陨直刺黑石寨二当家古。
有关於战斗这件事,时也是向来不留手的,不管敌人是谁,敌人就是敌人。
微古看到时也冲向自己的时候,已经感觉到了其中凶险。
他有种被气机锁定,根本无法躲避的感觉。
只能一把抓过身边手下,推向时也。
噗l!
剑锋刺穿面前人的胸口,时也抖动剑身,力量的震盪立刻將这人撕的四分五裂。
擒贼先擒王,时也再度冲向古。
但周围的凶匪也不是善茬,个个都是不要命,刀口舔血的主。
他们见时也凶猛,非但没有退却,反而激起了心中凶性,对著时也怒吼扑来。
时也剑势突变,命陨竟分化出三道残影,將冲在最前的三人拦腰斩断。
间剑诀,落英繽纷!
就在时也连杀三人时,一旁的古终於抓住了机会,手中链锤已经朝著时也甩出。
咚!
链锤与命陨相撞,巨大的力量顿时將时也击飞出去。
而在时也失衡的瞬间,古立刻带著二十几个山匪冲向他,一副势必要將时也围杀的姿態。
白冰洁刚刚想要前去援救,旁边的民夫已经惊叫起来。
“小心地下!”
地面裂开巨缝,数十条青铜锁链毒蛇般缠向民夫们的双腿,有些则是刺入了马匹的肚子。
当场將整个车队的行动力废除,
白冰洁一时间有些惊慌失措,暗处传来沙哑笑声“呵呵呵,想不到出一趟活,还能遇到这么漂亮的妞,真是不虚此行啊———”
一个佝僂的身体缓缓从乱石阴影中走出,面容丑陋,头髮枯黄。
三当家,苟且。
白冰洁严阵以待的看著他,身后却有几枚袖箭突然来袭。
察觉到危机的白冰洁连忙转身格挡,顺便用黑冰鎧喷气拉开距离。
但苟且好像是预判到了她的动作一样,早已经提前落位等著她。
在白冰洁躲避染毒袖箭的时候,他手中的鉤锁瞬间丟出,直接掛在白冰洁后背上,撕裂出一道深深的伤口。
被左右夹攻,连翻偷袭的老八有些破防这样的战斗,她在书院里从来都没有经歷过,忍受著后背负伤的火辣,她咬咬牙:
“卑鄙无耻!”
“呵呵呵,小丫头,你不会天真的以为会有人和你进行什么公平决斗吧?二哥去对付那个小医师,你自然就便宜我了。”
白冰洁沉默了片刻,呼吸起伏间,深吸了一口气。
看著眼前的几人,她没有再去咒骂,也没有去慌乱,目光重归冷静。
在这种情况下,任何的迟疑,求饶,都没有了意义。
她能够相信的东西,只有手中利剑!
“你说的对,是我太天真了。”
另一边。
时也被围在一片无人之处,周围儘是匪徒的笑,
“我看你往哪跑,放箭!”
不过他只是淡淡扫视了一眼周围,在確认没有其他人之后,身上的气势徒然转变。
“跑?呵...”时也直接笑出了声。
六绝-神影。
袖箭射向的东西,只有时也留在原地的残影。
他的身影再度出现时,已经挤压在了匪徒的队伍当中。
风摇青荷。
手中大剑横斩而过,將面前的二境山匪连人带兵器撞成两截。
而在他手中挥剑的同时,左腿也同时扫出。
带著红芒的一脚,瞬间横扫在古的腰上。
射绝-天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