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白秋瓷还是动手了,很明显发生了他预料之外的事。
时也隨手拦住一人问道:
“你好,我想问问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你谁啊?”这名墨院男同学一脸囂张的反问,可他的表情马上就僵住。
此时时也的身上浑身浴血,腹部的口子也是触目惊心。
但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被时也盯著的感觉,简直就像是军部退役的那些屠夫一样。
噬人!
恐惧几乎传到了脚底板上,让他立刻撤回了一个囂张,笑脸浮现:
“额,不好意思啊,同学,刚才有几个人欺负一个女孩,但都被她杀了———“”
“那个女孩有什么特徵吗?现在在哪?”
“特徵,哦,她是绿头髮的,往那边走了。”
“多谢。”时也闻言点了点头。
因为没有收敛杀气的关係,他离开的时候,周围几人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不是,这人这么有礼貌?
好怪的人!
时也朝看刚才那人指的方向走去。
偶尔可以听到一些討论,基本都是关於刚才发生的事情,时也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可以確定的是,白秋瓷杀了人。
时也不想去討论杀人的对错问题,他现在只想儘快找到绿毛。
白起把人交给他,让他照顾好白秋瓷,他没做到已经算失信。
现在除了怕白秋瓷会暴走之外,他的心里也有些愧疚,因为白秋瓷算是被他和云思雨的【爭锋】计划牵连进来的。
“小姐,別出事啊—”
思虑间,时也已经顺著绿毛残留下来的邪气,走到了墨科院的废弃仓库这。
看著【禁止入內】的標牌,时也默默无视,走了进去。
可刚一走进,一名仓库的管理人员就拦住了他:
“这里普通学生禁止入內,你来干什么的?”
“不好意思,老师,我来找人。”
这名仓管也察觉到了时也身上的伤势,微微眉,心中警惕:
“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快出去,有伤就赶紧去医科院治疗。”
感受到对方的警惕態度,时也微微眉,他没有和书院老师发生衝突的想法。
“是,我这就离开。”
与学生衝突,那是世家和寒门的对抗,是可以周旋的。
与老师衝突,那就打脸秦王室,是作死。
时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没有头铁,绕了个圈子,翻墙进入。
在这个废弃的大仓周围,时也能够明显感觉到白秋瓷那种独特的邪气。
这些邪气久久不散,但又很混乱,以至於他一时间也无法確认绿毛的位置在哪。
时也怕引起那名仓管的注意,所以也不敢高声呼喊。
他默默潜入了这个仓库,借著阴雨天气不算明亮的光,四处搜索著。
可即使如此,还是会有一些地方看不清,而且越是深入,仓库的光线就越是暗淡。
时也只能释放出煞气,一点一点的感知周围。
他突然察觉到右手边居然有向下延伸的走道,而且那里也残留著白秋瓷的邪气。
做出判断后,时也立刻顺看走道往下面走。
走了不知道多久,一丝微光吸引了他。
那是走道的尽头?
时也压著步子走出地道,赫然发现这里隱藏著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暗淡的灯光照亮著这里。
当时也看清楚眼前的东西时,他的瞳孔瞬间收缩,
“这是,机甲?”
眼前,两台高约四米多,充满金属质感的人形机械站立在原地。
看上面厚厚的灰尘,应该已经很久都没有使用过,属於年久失修的废弃產物。
时也內心有些悸动的上前,看到了手边刻印著这两台机甲的名字。
【驪山】-秦歷92年製造。
【卫戌】-秦歷91年製造。
“二十多年前的东西,所以,很多年前秦国就已经製造出这种东西了?但是没有投入使用?”
这台【驪山】上有看明显的女孩掌印。
是白秋瓷的!
时也翻身跳上机甲,摸索了一阵子后,却毫无头绪,根本找不到机甲的驾驶舱在哪。
“小姐!小姐?”时也站在机甲脑袋的位置呼唤了两声,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但他有感觉,白秋瓷就在里面。
自闭症又犯了?
对於这种情况,时也有些无奈。
他把手掌贴在机甲的舱室上,將自己的气息注入进去,再次呼唤:
“小姐,是我。”
沉默依旧继续,时也明显感觉到了里面游离的邪气。
但绿毛就是不理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时也深吸了一口气,肩膀的伤势让他有些虚弱,声音也变得有些严厉:
“白秋瓷,如果你在里面的话,就打开。”
寂静悄然无声,又持续了几秒。
滋滋,咔!~
【驪山】驾驶舱开始向上打开。
一个浑身湿透,略显无助的少女,正坐抱著自己的双膝,坐在驾驶位上。
下半身的裙子已经没了,只剩下一条內裤,遮蔽著一些隱密的地方。
上半身被血跡,泥垢,雨水浸湿,贴在她单薄的身躯上。
膝盖上的脑袋,戴著一个大大的头盔。
有些滑稽,也让时也看不见她此时的表情。
时也看著眼前的白秋瓷,心中微微嘆息。
没什么迟疑,他来到了女孩的身边。
还没想出声安慰,就被眼前的少女紧紧的抱住,抱在怀里,甚至可以说是紧在怀里。
机甲舱室的门缓缓下降,重新闭合。
女孩头上的头盔也在此刻掉下来,一头绿髮散落,
绿毛把头埋在时也的肚子上,闭著自己的眼睛,有些贪婪的磨蹭。
鼻尖也在悄悄的吮吸,好像他身上有什么好闻的味道一样。
“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