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著一堆东西,同时在她耳边说了很多事,嘰嘰喳喳就像是一只鸚鵡。
容素因为今日看诊看了挺多人,所以很累,偶尔就附和一下小黑。
“殿下,你先去休息一下,我这就去吩咐后厨的厨娘给殿下做晚膳。”
说完,小黑就在廊道的尽头消失了。
回到房间,疲惫感如同潮水般一股脑地涌上来,容素几乎能感受到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诉说著劳累。
她缓缓脱下外衣,走向床边,立马就躺下去,眼睛好像被石头压住一样,怎么也睁不开,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
月光透过窗欞,洒在柔软的毯子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辉。
当她从睡梦里清醒过来,觉得疲倦感稍微清退了一点,可脑袋还有点浑浊不堪。
从床榻上爬起来,坐在床边,四周昏暗无光,唯有凝白的月光透过窗欞洒落进来。
盯著地面上的月光放空了自己,脑袋什么也不想。
就在她为得到这样一刻平静而感到舒服的时候,突然,一道著急又慌张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
“殿下!殿下!”
听到了阿水的声音,她抬起眼看向门口,闭了闭眼,缓和了下睡后的恍惚。
舒出一口气,她站起来打开了门,看向神色慌张的阿水,冷静地问:“何事?怎么这般慌张?”
阿水著急起来,气息都乱了很多,连话都说不利索:“殿下,殿下,公子不见了!”
听到这个消息,容素猛地一怔,瞳孔骤缩,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全身的疲倦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她紧抿著唇。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她的声音虽轻,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威严,每一个音节冰冷而锐利。
阿水闻言,身躯不由自主地战慄,眼眶中泪光闪烁,再次重复:“殿下,公子……公子他不见了!我们往周边的街巷派人去寻了,可还是没有公子的踪跡!”
怎么会!
古云他的腿不可能就这样跑出公主府的。
一个念头猛然浮现脑海。
难道是容莹心派人抓走了古云?
容素冷著脸,声音冷肃问著阿水:“古云今日一直都在府里是吗?”
阿水被容素的表情嚇得脸色发白,不过还是努力镇定著回答她的话:“公子…公子,方才说他想去一趟寺庙里面参拜一下,所以我,我就陪著公子去了。”
听这话,容素微微蹙眉,古云去寺庙参拜,想到他如今的心境,想来是为自己祈祷吧。
“然后呢?他是在什么时候不见的,又是怎么不见的?一五一十,详细地告诉我。”
这不怒而威的语气,阿水已经心惊胆战,生怕自己遗漏什么,使了劲地回想。
“…我和公子去寺庙。公子去到那里之后,就要求那里的方丈给他一个禪房,公子说想一个人参拜,以表诚意。”
阿水掂量著容素的神情越来越凝重,揣著不安,哆嗦著继续说:“我见那个寺庙也不大,且我带了两个侍卫,公子只是待在禪房应该会没事,所以我就同意了。”
她冷冷地盯著阿水,阿水被她的眼神嚇得跪了下来:“殿下,我保证我全程盯著禪房的门,没见过公子出来过,可是,可是公子就是,就是突然就失踪了。”
后面的话越来越小声,容素的脸色黑沉得就像是乌云压顶,阿水颤抖著身体,已经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话,神经都紧绷起来。
容素黑著脸,不是在责备阿水,只是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一时间也控制不住表情。
心想,古云的腿又走不了路,他又是怎么躲开阿水和侍卫的视线从禪房出来的?
“你当时真的全程都盯著禪房的门口?古云真的没有从禪房出来过?还有禪房除了那个门还有其他出入口吗?”
阿水听到这话,惊慌失措之际对这件事思考起来:“没有的,我在公子进去之后,还特地检查过禪房的!”
没有其他出入口,还能躲过侍卫们的视线。
那一定是这其中有什么没有察觉到的。
“这其中有人进出过禪房吗?”
似乎想到了什么,容素突然问阿水。
提到这个阿水恍然大悟一样,瞪大眼睛:“我想起来了!当时有一个和尚进去送水。不过最后那个和尚也出来了,没有什么异常的。”
没有异常?
容素的脑海中迅速闪过各种可能,最终定格在那个送水的和尚身上。
月光下,她的眼眸闪烁著锐利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一切隱秘。
她转身,快步走向院中,每一步都显得异常冷静。
阿水见状,连忙起身跟上,心中忐忑不安。
容素停在一棵老槐树下,树影婆娑,她闭目沉思片刻,隨即睁开眼,眼中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凛冽如寒霜的光芒。
“阿水,你立刻去召集所有侍卫,我们再去寺庙一趟,这一次,我要亲自查探。”
她的声音虽轻,却带著不容抗拒的力量,让阿水心中一凛,连忙应声而去。
为了防止惊动太多人,她带著七八个人静悄悄地去了寺庙。
在寺庙的小和尚引路下,她来到了古云现实的那间禪房。
点燃著油灯,环顾四周,禪房的摆设很普通,就一套桌椅,一面小窗,小窗只能让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进出。
古云的身形高大,是无法从窗户出去的。
转眼扫视了一圈,最后视线定在了一副佛像画上面。
眯著眼走过去,她指著那副画,问:“这幅画是一直都有的吗?”
小和尚突然被问到这幅画,发愣了好一会儿,然后摸著光禿禿的脑袋,也有点疑惑:“这幅画,我不记得有的啊。什么时候在的?”
找出了不对,容素直步走过去,掀开了画像。
画像后面露出了一扇有些隱形小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