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四反应巨快,惊叫了一声就丟下杜五娘和刘三狂奔而走,直至消失在东直街的尽头都没敢回头看上一眼。
“好汉,你还呆在这是想和老身一起去资江餵鱼吗?”
杜五娘的声音再次在刘三的耳边悠悠的响起。
他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连惊叫都叫不出来,腿肚子抽著想往前跑,但怎么都使不上劲。
卯足了气力跑了没五步就摔倒在了地上,不自觉一转头,正好就看见刚刚自己站著位置又一个杜五娘正“飘”在那。
头髮乱糟糟的,脸上全是血痕,不过她的眼里依然带著笑,还在向自己招手。
“娘哎。”
一声痛呼,刘三就这么晕了过去。
太尼玛嚇人了。
林浪见纸人嚇走嚇晕俩家僕才从街边阴影处走出来,收了术法。
那嚇人的杜五娘又重新变成了巴掌大小一纸人,很快就自燃烧成了飞灰。
林浪倒不心疼那张符纸,一纸换自己念头通达,值。
检查了一下杜五娘的伤势,骨头断了几根,脉搏也很虚弱。
放在前世的古代,这伤势基本上是包躺板板的。
好在这是个能修行的世界,抓紧点送医这点伤势还是救得回来了的。
林浪又用普通黄纸扎了个纸人,取出硃砂题了力士二字唤出一力士纸人,背著杜五娘往医馆走去。
好一阵折腾,了林浪二十两银子才让医馆入了品的医师施了术,才算把杜五娘这条命捞回来。
將杜五娘安置在医馆,又唤了医馆一学徒,让帮忙去武强街喊了陆瘸子过来。
不消一刻钟,林浪就见到了陆瘸子,在陆瘸子身后,那医馆学徒气喘吁吁。
恰在此时,杜五娘也醒了过来,只是神志似是还有些不太清醒,嘴里一直问著:
“现在是几时了?”
陆瘸子只当杜五娘还在掛念著好不容易从衙门领到的挑夜香的活计,忙答道:“亥时三刻,五娘你別想著夜香的事了,安心养伤吧。今天没林掌柜救你一命,你人都没了。”
杜五娘愣了片刻,总算是回了神,挣扎著从医馆的床上爬起,想要下床给林浪磕头感激。
林浪见不得这种,连忙给五娘扶起问道:“五娘,你们挑夜香不都是亥时子时才挑吗?怎么今日酉时就出来挑了,还跑去西直街灯会?”
杜五娘在陆瘸子的搀扶下又坐上床,扶著腰嘆息道:“老身也是没办法啊。这两月每每我挑著夜香出城后,就一直能听到一童子在我耳边说,太臭了太臭了。”
“怕不是撞邪了。”陆瘸子一脸惊悚。
林浪则是一皱眉,追问:“然后呢?”
“本来我也没当什么大事,我们挑夜香的没少遇到邪祟诡异,一般不闻不问不管,过段时间也就没事了。”
“直到前段时间,那童子不知怎滴每晚都来我梦中,见著我便开始哭,说什么我还敢挑屎熏他,他就要把老身给吃掉。”
“老身只是个挑夜香的老妇人,这类邪祟我招惹不起,但衙门的差事我亦不敢乱来。终日担惊受怕浑浑噩噩,今日怕是犯了梦魘,鬼使神差酉时就出来挑夜香,还衝撞了那刘府的公子,哎……”
林浪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追问道:“五娘可还记得那童子长什么模样。”
杜五娘努力回想了片刻,答道:“白白净净,眼睛未开,眼角一直掛著两行眼泪。好像……手里还拿著泥巴往嘴里塞。多的老身也不记得了,太邪门了我亦不敢多看!”
“哭坟童!”
林浪脑海中瞬间蹦出来了这三个字。
这可是好东西啊,只要是修行中人,无论几品,都会对此物趋之若鶩。
这可是天大的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