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林沉默了一瞬。
“有这个原因,但也不全是。”
在此之前他甚至也犹豫过要不要和陈浩讲关於儺面的事,想来这个神经大条外加有些中二的傢伙也不是这么难以接受……但今天发生的恶性事件却再度打消了他的这个念头。
普通人得知这样的事根本没有半分好处,只会让自己陷入无法抵御的危险之中。
“总之不是因为离公司远对吧?”
“嗯……那天对你说了谎。”齐林轻声说。
“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陈浩反而高兴起来,握著啤酒往后一躺,“我就说你怎么可能因为这么丁点距离拋弃我!”
“谁拋弃你了?”齐林突然有点想笑,“现在交通这么便利,我只是搬家又不是死了。”
“嘿嘿,你別管。”陈浩满意的喝了一口啤酒,“那以后能告诉我原因么?”
“不好说。”
“没事,那就以后再说。”陈浩举起了啤酒罐,“明天咱们一起去看看那小子。”
“这么好糊弄?”齐林露出疑惑的表情,“我还以为你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呢。”
“咱俩之间,別说这点屁事了,就算你齐总蹲局子,我也得陪个包庇的罪名!”
齐林低了低头,旋即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把杯子送了过去。
“好,来干。”
“来来来!”
两人轻轻碰杯,饮尽了杯中的残酒。
夜如玄墨,月白风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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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过去。
齐林迷迷糊糊的从床上转醒,眼神有些迷糊,光线张牙舞爪的从厚重的窗帘缝隙里钻出来,於是他转了个方向,把被子往上扯,蒙住了头。
但今天並不能赖床,他还要去医院看諦听。
於是齐林慢吞吞的坐了起来,表情像是丟了魂,一夜无梦,但他身上疲惫的感觉並没有消除半分。
这样奇怪的感觉已经持续好几天了,虽然他这几天遭遇的事足够顛覆过去,但硬要说起来的话,休息时间也不比以前加班时少。
“奇怪,怎么会这么累……”
齐林沉默片刻,突然联想到儺面会不会如聊斋志异中的妖邪一样吸收什么生命力,可转念一想,钱三通那半拉老头戴了这么久也没见有事。
“要不找时间去体检吧。”
他揉了揉肩膀,肌肉酸得齜牙咧嘴,结果突然摸到了锁骨旁的痂。
愣了愣神,齐林站起来对著镜子看去,镜中偏白的肤色衬著那块血痂甚是恐怖,但其实细看的话周围已经长出了淡白的新皮,而血痂近乎快脱落了。
这种伤口对普通人来说大概要癒合上数个月半年之久,而自己现在仅仅只是过了五天……这种癒合力还能称之为人么?
某种复杂的感觉涌上他的心头。
他呼了口气,打开衣柜,由於天气大晴,温度有些上升,他没有再挑风衣,最终选了套墨绿圆领卫衣配白色长袖打底,深灰宽脚工装裤的装扮,轻装上阵。
突然他的心头跟著床上手机一颤。
又有人打电话,这几天一接到电话感觉就没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