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不怀疑邦达列夫的消息。
能够创造出如此神跡一般景象的龙王,没有理由骗一个本就一直在按照他的设计不断努力的傀儡。
而且邦达列夫说得对。
就算风间琉璃这个定时炸弹没有炸开他橘政宗的偽装。
似乎计划仍然很难成功了。
復活白王,然后窃取白王的力量这是一项蚁凯神明的计划,註定艰难而复杂,也註定环环相扣,一步崩盘,步步崩盘。
“都怪那个人——.”赫尔佐格喃喃说道。
“谢雨么,確实是,我也觉得真特娘的离谱。”邦达列夫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居然那个鬼东西的力量被他捡到手里了—”
“什么鬼东西?”赫尔佐格下意识问道。
“一个更离谱的鬼东西。”邦达列夫轻喷了一声,“我对那个东西的渴望程度,差不多就是你对白王力量的渴望程度。”
“那跟我没什么关係。”赫尔佐格疲惫闭上眼睛,操劳一辈子又功亏一簧的空虚感,
让他已经没有兴趣接触这些更高层次的东西了。
事实上,他甚至连a级混血种都不是,
“所以你当初是真准备把窃取白王的资格给我?”赫尔佐格忽然睁开眼睛。
邦达列夫那番神神叻叻的话,虽然他不想深究,可隨便一想,还是让他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如果邦达列夫是完整的龙王,那他似乎確实没必要对大概率是残缺,且具有极大隱患的白王骨骸动如此大的干戈。
那么他费尽心思谋划这么久,还时时刻刻关注著这边,
只能说明他所图更广,绝不是区区一块白王骨骸能够满足的。
那么就是超越四大君王,超越白王的存在?
黑...王?
所以他说的那个鬼东西也是黑王这一层次的力量?
虽然说著没兴趣,但长久以来养成的思考习惯。
还是让赫尔佐格猜到了部分真相。
不过他说没兴趣也是真的,光是白王的力量就让他足够狼狐,且虚度一生了。
更高层次的黑王-呵呵,纵使是野心无限,终究还是会被人类有限的生命,以及力量所困顿。
邦达列夫见到赫尔佐格脸上飞速变化的表情,他也露出莫名的笑容,
旋即文眨巴看眼晴说道。
“当然啊,我们曾经喝下了那杯红牌伏特加,你告诉我杯里每一块冰都有上万年的歷史,来自我们伟大祖国的冻土层深处,象徵我们纯洁和坚固的友谊!我可是当真了呢。”
“.—你是为了实验,或者见证什么东西吧。”赫尔佐格嘆了口气说。
“说开了就没意思了。”邦达列夫耸了耸肩,“不过確实只有你这样聪明且富有野心的人,才能將如此复杂且环环相扣,还要歷经旷日弥久的计划执行下去。”
“换了別人,就算我给他全套流程,全套设备,也註定会在一些可笑的地方发生紕漏,或许是第二年,或许是第三年,或许是第八年,但绝对没法像你一样坚持到最后的这第二十年,只是不巧碰上了一个怪物罢了。
邦达列夫眼里忽然闪过一丝怜悯与同情。
“博土,其实你已经做的很棒了。”
“好了邦达列夫,你不用再说这些了,我愿意帮你直接唤醒白王了,告诉我你的计划吧。”赫尔佐格疲惫抬了抬手,打断邦达列夫或许確实不带虚情假意的恭维。
“辛辛苦苦把我拉到这个地方,我想里面应该还有我的戏份对吧?”
“当然。”邦达列夫微微一笑。
“感谢你的鼎力相助,博士。”
『轰一头顶忽然传来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重物从高空坠落到了地面上。
即使是埋藏在地下几十米深,拥有核爆级別防护工程的地下研究所內,也感觉到了一丝震颤。
“快,还是走刚才的地下车库!”
谢雨神色微微凛然,心里腾升出一股危机感。
果然,刚才没让上杉绘梨衣在研究所內慢慢翻译那些龙文是正確的。
按照这个趋势,恐怕研究所很快就要塌了,外面现在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得赶快出去。
路过先前陈列死侍的冰柜时,谢雨忽然警见了几块坚冰围住一道熟悉的男人身影。
犹豫了一下,他果断衝过去將其抄在了肩膀上。
区区一个人的体重,对他现在来说算不得什么负担。
与此同时,
源氏重工內部忽然奏响起尖锐的鸣笛。
即使是藏在大楼深处,信號全无的壁画层,也察觉到外面似乎发生了某种变故。
“先离开这里吧。”昂热果断出声道,“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果然,隨著眾人乘坐电梯,抵达已经被改造成临时指挥中心的14层。
一位蛇岐八家的干事急匆匆走了过来:“少主,诸位家主,三分钟前,东京一带气候发生了剧烈严重的变化,东京沿海的火山带发生了爆发,第一波海啸在以每小时70公里的速度逼近东京沿海。”
“气象台发来警报,北方凝聚大量不正常乌云,预计接下来可能会出现每小时超过100毫米以上的超强降雨。”
“本家在地质灾害观测台的干部发来警报,北海道至东京湾范围出现大量轻微地震,
同一时间震源超过80个.”
密密麻麻的各种警报声响作一团。
源氏重工大楼作为蛇岐八家的总部,本身就具备监控全国境內自然灾害突发的职能。
因为绝大部分时候,自然灾害往往会和『龙族活动』掛鉤。
可按理来说,如此密集切眾多的自然灾害,就算平分到一整年,那也称得上是『灾厄之年”了,皇室更是会乖乖主动前往伊势神宫好好参拜参拜。
但现在,这些警报却发生在一夜之间。
不,甚至是一小时之间,五分钟之间。
昂热越过层层匯报的信息员,站到金属落地窗边,在进入这座大楼几分钟前,夜色虽然谈不上空旷高远,至少也能称一句晴朗。
但现在暗淡的乌云几乎已经將月亮完全掩埋,就连脚下这座东京都的灯红酒绿也仿佛笼罩出了一层水汽与阴霾。
“神甦醒了啊?”老人喃喃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