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的骄傲,大抵是不会的。
昂热这样的人,素来习惯有事当面解决,绝对不会当面一套,背后另一套,
至少在这里,没有人值得他压下心中的骄傲,去当那个『双面人』。
“校长这次来日本分部,究竟是所谓何事啊?”龙马弦一郎被在场唯一的女家主樱井七海女士不断使眼色,终於开口確认问道。
“如果是为了加图索家族的那个孩子,以及那位在学校深耕多年的同学,您大可不必担心,他们只是不小心捲入了战爭的余波之中,此刻已经脱离危险了,我们保证接下来他们不会再遭遇类似的事情。”
“哈哈哈,弦一郎你想太多了,我可不会为了这种事来问责你们,雏鹰不经歷风雨怎么才能翱翔於蓝天之上呢,不过是必经的磨礪罢了,当初类似的事情,
我经歷的可比他们多多了。”昂热终於收回眺望车窗的自光,笑著开口说。
“你们是真的误会了,我这次来主要是看看老朋友,现在正是樱盛开的季节,適合出行。”
龙马弦一郎明显一愣,樱井七海和宫本志雄同样有些没转过弯来。
真是为了旅游,出行,看看老朋友?
那干嘛非得挑这么个暖味的时间节点。
“咳——-校长他的意思是,这些加图索家族的那位愷撒君,和芬格尔君让他们自己的家长和老师去操心就好了,他来是为了更大的事情。”
自从上车起,就始终一幅冥想打坐模样的犬山贺此刻终於睁开眼晴。
“抱歉,年纪大了,现在每天晚上不冥想一会儿,夜里睡不著觉。”
“阿贺还是要保重身体才是,年纪轻轻睡不著觉可怎么行。”昂热笑著说。
两鬢白,年过八旬的犬山家主,在外人眼里早就属於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的存在,在昂热口中却成了『年纪轻轻”,不过在场没人对他这番措辞提出异议。
毕竟130岁的昂热算起来,確实可以当做犬山贺的爷爷辈了,尤其是他俩曾经还有一段师徒往事。
不过旋即却听昂热话锋一转:“不过有一点阿贺你也理解错了。”
“我並不是为了更重要的事情而来,是为了更重要的人。”
“哦?”犬山贺饶有兴趣追问道:“我能知道是什么人吗?我可不记得,日本地界,还有谁能被您如此看重,不都是您的手下败將吗?”
“哈哈哈————一个年轻人罢了。”昂热笑了起来。
“好了,不过我还是真诚的建议这辆车可以左拐,不然我怕你们留不住那两个穷凶极恶的『鬼”啊。”
“喏,看看吧,视频里这个年轻人,是不是以前你们送来卡塞尔学院当交换生的小朋友?”昂热拿出一部手机,点开了一段录像。
前排的风魔小太郎恭敬接过,然而看了一眼,他立刻脸色大变。
录像画面的布局明显是源氏重工大楼。
只是里面的景象和他们收到源源不断来自前线的战报截然不同,或者说那些战报净是在捡好消息匯报,对坏消息却只字不提。
他们被寄予厚望的天照命,此刻正奄奄一息躺在地上,周围是无数躯体断裂,穿著本家干事制服的熟悉面孔。
有些断的是胳膊,有些断的是腰,有些断的甚至是脑袋。
而一切的始作俑者,却並未在视频里出现。
“这是什么东西?”
机枪密集阵被酒德麻衣潜入破坏后,谢雨的战力立即得到解放,脱下外套轻轻盖在体温渐渐冰凉的相叶森久身上,收拾好记录这个善恶难评的年轻男人最后遗言的录音笔。
谢雨和酒德麻衣犹如两道致命的刀锋,携带著血液喷涌的狂风蛮横闯进那道通道。
隱身+精神震镊,形成奇妙的化学反应。
足足二十多个隶属於猛鬼眾的混血种在他们的衝锋下被狂烈的刀光斩碎。
这些在外界或许能够组成三四支令人闻风丧胆的清道夫的强大力量,居然连半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哟,你这个是什么言灵,还真挺厉害的,之前怎么没见你用过?”
酒德麻衣緋红的眼波轻轻流转,看著她和谢雨製造出的死亡通道,心里暗暗咋舌。
她对自己的实力还是有相当准確的定位的,自然清楚正常情况下,这样一群人联合在一起,如果不请求老板的支援,她单单一个人要对付肯定没那么简单。
至少不可能在一个照面就將这些人全部斩杀。
毕竟隱身不等於无敌,言灵千奇百怪,一些范围性的言灵基本都能有效限制『冥照”,而这些猛鬼眾的高手最不缺的就是血统,拥有一些刚好克制她的高危言灵也不足为奇。
“之前让你的。”
谢雨简单糊弄一句,自光牢牢盯住上升通道尽头那几块正在剧烈颤抖的坚冰。
里面封印著几个体形明显与眾不同的怪物,此刻已经被激活。
冰块剧烈颤抖不是正在被敲击,而是它们正在舒展自己的身体,稍显臃肿的腹部一节一节的蠕动,身体也不断变长变高,等它们完全从坚冰中舒展开来时已將近四米高,还不算盘在地上的尾部。
上身挣狞的肌肉勾勒出一道道恐怖的线条,双臂已经完全利爪化,尖锐的暗金色骨质长爪在君焰的光芒下反射著冷冽的弧光,鳞的暗金色骨翼在其身后森然展开,翼膜上生满了青灰色的细密鳞片。
龙型死侍。
一共四头龙型死侍,原本宽敞的,足以运输大型医学器材的通道被占满。
这些怪物从坚冰里挣扎著爬出来后像是顶天立地的巨人。
光是视觉上给他带来的压力,就已经远远超过当初在极乐馆里的『三阶段王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