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再次警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
“好极了!她甚至还知道口渴,拿了一瓶饮料!”
苏恩曦衣冠不整地蜷缩在沙发上紧盯屏幕,怀抱著一包薯片,发出欢呼雀跃。
像是看见电影女主角歷经千辛万苦,拿到了將会在终局之战扭转乾坤的胜利指环。
源氏重工这种高端办公楼,除了每层楼电梯区必备的自助贩卖机以外,各个工区还会摆放一些无需购买,自助提取的零食饮料饼乾篮子,相当於免费下午茶。
屏幕里绘梨衣拿了一瓶最近正热门的少女果汁饮品,新垣结衣做的gg天天在电视上放。
身后则是满屋的碎片,三秒钟之前,纸片、笔、字纸篓、计算机、电话—甚至复印机这样的庞然大物都浮起在空中,隨后它们四分五裂,锋利的碎片和空气的碎片一起扩撒出去,仿佛龙捲风扫过走廊,所到之处死侍群的黑血泼墨般飞散。
潜入到这一整层楼的死侍都被肃清了,监控里面的场景像是被轰炸过。
光是这一层楼的死侍数量就已经超过了森久研究员从实验室带出来的30头死侍,算上大楼各处隱隱还在传来的咆哮声,嘶吼声,惨叫声,以及重物践踏的声音,源氏重工內部此时的死侍数量,或许超过10倍都不止。
仿佛这栋大楼原本就是一座—死侍孵化场!
而那座冷冻货车带来的则是一把钥匙,唤醒了这栋大楼里沉睡的恐怖。
“真猛啊·不过想要走出这栋大楼,后面还要通过四扇门,你秘钥准备好了吗?”站在她后面的酒德麻衣挑了挑华丽的长眉,像是古装剧尊贵的皇后。
“这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啊—有什么难的?”苏恩曦懒洋洋说,“老娘制定的路线计划,到现在还没有出任何差错。”
“请你出了问题再质疑好吗?”
酒德麻衣呵呵一笑,继续往脸上敷著面膜,不说话了。
和苏恩曦一起静候这场好戏的推进。
没错,和谢雨在大阪告別后,她俩把樱井小野送进了沿海的一栋別墅,那里有教她综合战斗知识的老师,隨后两人马不停蹄赶到东京都,开始正式执行老板交给她们的任务。
第一步自然是通力合作,潜入源氏重工保卫最森严的『克西层”,见到当代“须佐之男命”的上杉绘梨衣和传说里讲的一样,须佐之男命是一种被诅咒的命格,先天掌握强大血统力量的同时,也会带来严重的精神问题。
而此代须佐之男命问题更甚,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很小的时候,在还未正式觉醒血脉之前,就受到了至少是次代种,甚至是初代种的古龙之血污染。
体內的血统变得愈发危险,永远游走在失控边缘,不得不终日与各种医疗器械为伴,
基本上每隔两周就要进行一次全身性的大换血,稀释体內的龙血,使理智更多保持在『人类一方。
当然,与之相对应的,便是蛇岐八家对这位『须佐之男命”近乎苛刻的看管政策,他们一方面担心她的失控,一方面又想要利用她的力量。
这个女孩已经十几年没有踏出过源氏重工大楼一步了,甚至由於自身言灵的特殊,连正常说话都办不到,只能终日与游戏,动漫,玩具为伴。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一会儿和小白兔面基的时候,女方太激动一不小心开了口,
把小白兔变成红烧兔头了怎么办?”
听到酒德麻衣的迟疑,苏恩曦也忍不住喊了牙。
这確实是个问题。
说实话,直到现在她俩也不明白,神经病的老板为什么要给她们下达这样的任务,又是送lpad,又是制定逃跑计划,好像是小白兔来到东京后,老板迫不及待想要把这片土地最美好最珍贵的事物送到他手上一样一方面是须佐之男命,代表著这个时代凌驾於世俗之上的绝对武力。
另一方面顏值打扮包括性格完美符合一切宅男幻想,这种双max型完美女孩,甚至还先天携带美强惨属性。
结合小白兔前十几年的生活经歷酒德麻衣已经有些不忍直视两人见面后的情景了。
但凡上杉家主脑筋正常一点,绝对可以把小白兔当狗耍。
“不过或许也正是因为女方傻傻的,老板才会指定她吧,要是真换个心机婊,老板绝对捨不得。”苏恩曦撇了撇嘴。
她自然清楚,同时让她和酒德麻衣一起放下手头的一切工作全心服务的小白兔在老板心中的地位有多高。
为此,昨天长腿潜入源氏重工大楼,差点连命都交代在里面了似乎甚至连老板自己,都好像去过一趟源氏重工大楼,找到了几条恐怕只是初代核心设计师才清楚的秘密逃生通道。
“叮一画面里上杉绘梨衣再次用手里的平板电脑刷开了紧闭的铁门。
橘政宗先前下达的『全封闭模式”指令,在平板电脑里储存的特殊电子秘钥面前就像是一个笑话。
更何况现在源氏重工大楼里面人手严重不足,几乎所有关键区域都在发生激烈战斗,
战局基本是一边倒一一当然,是蛇岐八家被倒。
在执行局精锐最近几乎全部外派扫清猛鬼眾下辖势力期间,包括身为天照命的执行局局长源稚生也不在,这栋大楼根本没有足够的力量阻拦那些如狼似虎的死侍,只能藉助周围环境,不断使用拖延战术,以求撑到天照命带人回来能够扭转局势。
没人知道楼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死侍,更没人能腾出手来抓捕画面里仿佛开了上帝视角,穿越一道又一道安全门的年轻女孩。
“咚咚咚一一这时,外面忽然响起一阵富有节奏的敲门声。
苏恩曦挑了挑下巴,舒舒服服扭了扭身子,扭完仍然歪在沙发上不肯动弹,酒德麻衣翻了个白眼,迈著高挑的步子走向门口。
哎呀』房门打开。
门外是一个略显疲惫的身影,表情惆悵。
酒德麻衣乾笑一声。
“哟,谢老板,您辛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