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落在真正的高位者身上,便是希望让周围的一切跟著慢下来,迎合他们的节奏。
王將,作为猛鬼眾的至高领袖,手中掌握这片土地暗面的暗面,自然称得上一句高位者。
“倒是小了你。”谢雨终於开口。
“何出此言?”
王將的面具抖了抖。
“我以为你至少要带足一百人,才敢来见我。”
王將哈哈一笑,旋即轻轻上前一步,这一步不大,却向前凭空移动了好几米。
眨眼晴的功夫,他和谢雨之间的距离,已经从“危险”,变成了“极度危险”。
“年轻人很自信是好事,但我看惯了墮落与欲望,对生命的理解自然也会不同一些,
用你们的话来说生死於我何加焉?”王將声音沙哑。
“我知道你很危险,所以没必要让孩子们付出无谓的牺牲了。”
谢雨身形纹丝不动,事到如今正主已现,他自然丝毫不急。
认真打量著王將那副的面具,忽然莞尔一笑。
“你不用骗我,你不可能是这样的人,你是真正的上位者,上位者不会在意手下卒子的生死,所以让我猜一下吧——”
“你並非捨不得他们的牺牲—”
“而是你自信一个人就能对付我————我说的对吗?”
听到这句话,樱井小暮终於抬头望了谢雨一眼。
这个妖艷如罌粟的女人眼神里没有因为被刚才突施冷枪的愤怒,反而透著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像是怜悯,又像是认可。
“啪啪啪一—
王將鼓起掌来:“好吧,我得给你的评语稍微改变一些了,你不止是个无情的男人,
你还是个聪明的男人,这个年代聪明男人已经不多了,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你的猜测大体上是没错的,只是有个词用的不够准確。”
“我没那么“自信”,只是想试一试罢了。”
“试一试吗—”
谢雨听到这个说法,顿时扯了扯嘴角,偏过头看向仍然嘉立在原地的樱並小暮。
“那你可知,一旦试错会是怎么样的结果?”
“生死於我何加焉。”王將微笑著重复了刚才那句话。
“那便请吧。”
谢雨轻飘飘落下一句。
却没有真傻等著王將施展手段。
反而全力催发『言灵·皇帝』,將磅礴的精神领域无声无息压缩呈扇形,
蛮横席捲向仅有十米之隔的王將!
猛鬼眾最高的三位掌权者代號分別是王將,龙王,龙马。
如今三者皆已见过。
那天在神户山里见到的风间琉璃,就是猛鬼眾当中的龙王。
可即便是龙王,在將棋规则中也终究是落於王將之下。
这个永远藏在公卿面具下的老人单凭能够收服那个怪物一般的风间琉璃作为手下这一点,就足以让谢雨打起十万分的精神。
留给『超级混血种”的杀招,此刻毫无保留释放!
沉闷,庄严,肃穆,激昂的龙吟仿佛化为实质,眨眼睛席捲了和风华贵的走廊。
樱井小暮余波侵袭到,漂亮的黑眸顿时向上翻出眼白,容彻底失色,无声无息载倒在地。
然而·
面对宛如太古龙皇的嘶吼。
身披羽衣头戴公卿的老人仿佛丝毫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只是慢慢从黑羽织下拿出了一对古朴的榔子。
在中美洲的印第安人部落,这是一种名为郴板的乐器,整体为两根长短不同的实心硬木棒组成。
王將手中的木榔子成色很老,顏色介乎於烧焦的红黑,甚至榔子的表面都瀰漫著少许裂痕彰示著岁月的痕跡。
“咚一郴子轻轻敲响起来,又相互摩擦。
先前令人心烦意乱的声音再次响起。
像是熊孩子指甲刮擦黑板,像是叉子划动餐盘,又像是有人在耳边吃饭吧唧嘴—
一切令人產生生理性不適的厌恶声音,仿佛都比不上这榔子摩擦时发出的噪音。
“什么—鬼!””
看了一眼被精神压力摧垮晕蕨在地面的樱井小暮,又看了看完全不受龙威影响的王將.—
谢雨呼吸一下子粗重起来。
这人到底是什么级別的混血种难不成本身是一头活龙!
可是他在干嘛?
一直敲榔子难不成还有什么杀招藏在声音后面?
王將应该不可能是个傻子.
瞧见谢雨惊疑不敢上前的模样。
面具之下,王將苍老的嘴角仿佛微微咧起。
改变了敲击掷子声的节奏。
咚
“咚”
咚被那双幽深的苍老眸子盯住,谢雨感觉有种被大王乌贼触手包裹般的滑腻感威严霸道不可抵御的內核深处谢雨恍察觉到一股贪婪!
—如同小人一般的贪婪!
嗯?
谢雨面色一寒。
长刀划过悽厉如血的寒芒。
那双藏在黑羽织下的乾枯双手募然腾空而起!
连带著那对古朴的木榔子也飞了出去,噁心烦人的噪音戛然停止。
“......?
?
谢雨惊的目光对上了王將更加惊的目光。
轰一下一刻,失去双手的王將如同被实心的大摆锤正面砸中!
整个人高高飞起,谢雨一刀过后又是一脚!
毫无保留的力道將王將横端出去,直到砸碎了名家手制的华贵屏风才停下。
可即便如此·预想中的杀招还是没有出现。
仿佛是一头技穷的黔驴!
“草!”
谢雨吐了一口睡沫,如同闪电般追击而来,再次一脚把正欲挣扎著起身的王將踩回废墟之中。
“装这么大的比,我他妈还以为你有多狠呢!”
旋即脚下奋力一踏,如同死鱼般扑腾的王將顿时闷哼一声,汨泪鲜血顺著公卿的疗牙溢出。
瞧见王將眼眸中的幽深,谢雨冷笑一声。
“还在装高手?”
下一刻,
刀光如影隨形,如同厄丁解牛一般。
斩碎了那副公卿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