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暴走?”
前台解释其中的门道说:“暴走族分为文暴走和武暴走两种,文暴走相当於是业余爱好者,他们白天有正式的工作,晚上飆车只是寻求刺激,也会很守规矩。”
“但武暴走不一样,那些人大多数是初中就輟学的无业游民,聚在一起玩车,也聚在一起打砸抢,有时候並不是为了追求速度,而是单纯的宣泄破坏欲。”
“出云这边的武暴走组成了一个叫“隱岐”的帮会。”
谢雨点点头:“他们平日里有聚集地吗?”
“呢—您不要去招惹那些人呀,好多都是犯过罪的,连警视厅都会头疼。”
前台小心说道。
他以为谢雨是因为昨晚休息被吵到,想要去找对方的麻烦。
“隨便问问而已,因为我晚上经常会出门,知道他们通常在哪里活动,也才好避开不是么?”谢雨微笑说道。
前台鬆了一口气。
在地图指了一个位置。
“鹤町”。
上午,把樱井小野送到市图书馆,让她在古籍堆里寻找那口深井,赤鬼川,八云山相关內容。
谢雨则来到出云大社背面的八云山附近。
果然,昨晚“隱岐”那帮人並未前往日御奇海湾赛道,而是来到这里。
山脚下停著十几辆改造的五顏六色的机车,周围全是漆黑的轮胎印,大量凌乱脚步踩过草地一路向上。
“他们还在山上?”
思索片刻后,谢雨跟著脚印上山而去。
八云山並不是什么高山,从地面算最高峰也不过两三百米。
现在谢雨也清楚,这座山真正的玄机反而在內部。
几十分钟后,谢雨跟看脚印一路来到山腰。
旋即数十个脚印顿时凌乱起来,像是遭遇了某种恐怖的事情。
有的往前,有的往后,还有的在地上拖拽出划痕。
“还有血液”
谢雨注视著乾燥泥土中的红色,眉头微微皱起。
昨天隱岐这帮人来八云山,到底想要干什么?车停在下面,难道人已经全部死了吗?
蹲下身子扒开周围的杂草,谢雨忽然发现一些特殊的痕跡。
像是蛇从这里碾过一样。
空山鸟鸣,周围嘈杂的自然之声透著一股寂静。
谢雨心头笼罩一片阴霾。
位於出云市的另一个方向。
鹤町的一间出租屋內,
中田幸二郎焦急的不断步。
昨天他的哥哥带著帮派里的一眾兄弟出门,结果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甚至手机都打不通了。
中田幸二郎的脑海中浮现起昨晚哥哥的那句话,
“二郎,关原之战就在今晚,你可要隨我出征?”哥哥说。
当时幸二郎觉得哥哥大抵是中二病又犯了。
又以为自己是战国年代毛利氏的家臣,即將率军出征为家主打下大片的疆土之前哥哥口中也不止一次说过类似的话。
只不过所谓的『出征”,往往就是带著一眾兄弟们去打车赛。
他们这些暴走族虽然整天要把『人车合一』,『车在人在,车毁人亡”之类的豪言壮语掛在嘴边。
但本质並无法改变,他们口中的神兵利器,不过是十万日元都不到的改装车。
稳定性差,使用寿命短,缓震几乎没有。
隱岐”在出云混了这么多年,唯一能够拿得出手的,不过是凭著年轻人的一腔悍勇你不敢压的弯我压,你不敢闯的灯我闯外加上偶尔还做些会进局子的事情,才勉强聚集起一大批帮眾。
当然,也免不了吸引了一群小太妹左拥右抱,有时候还从家里拿钱给他们·“
但昨晚幸二郎实在太困了,所以就没有跟著哥哥一起出门,哪怕他在隱岐里算是车技最好的几个人之一。
更主要是幸二郎清楚,没有提前收到消息的比赛,能是什么好比赛?
掌了名次的奖金,连油钱都不一定够出。
但一个夜晚外加一个中午过去了,哥哥还是没有回来,其余人的手机也打不通电话。
“难道被抓了?应该不至於吧—”幸二郎有些犯难。
其实真要被抓也是好事,至少看管所里管饭,不至於吃了上顿没下顿“
“咚咚咚一一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嚇得幸二郎一个激灵,相较於隱岐大多数人的悍勇疯狂,他其实是个胆小的傢伙,过去这些年全靠哥哥罩著。
砰砰砰平—
没有等到开门,外面彬彬有礼的敲门声变得粗暴起来。
“来,来了!”
幸二郎慌慌张张跑去开门。
旋即看见了一张陌生年轻男人的面孔。
“你找谁?”幸二郎问道。
“你是隱岐的人吗?”年轻男人反问。
“是,是啊,怎么了?”
“那你看看这块表,认识吗?”
年轻人男人从口袋里取出一只用透明塑胶袋装好的手錶。
錶盘被腐蚀的千疮百孔,像是被硫酸浸泡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