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霜班长气鼓鼓地盯著眼前队列,良久,才不甘心地喊出口令,“解散!吃完饭后听哨集合!”
眼前队列瞬间原地鬆散开来。
一个个新同志走到老兵看不到的地方,躲在阴影里噢耶。
几个新兵凑到一起,皆是眼含热泪,喜悦之情不需要用任何言语表达。
有人心存侥倖地说:“看来中队也知道搞得太猛了,让咱们出去放鬆放鬆,补偿咱们呢。”
还有人竟然逞能提到支队的心理疏通热线,说中队长、指导员是害怕他们打这个热线告状。
饭后,队长程青松,趴在窗户上看那些新兵一个两个兴冲冲地换好衣服,来到楼下集合。
速度和状態完全不是刚才那副死样子可比的。
这个时候,罗毅也已经站在了队列里,报数,整队。
那边,富安江看守所的金杯麵包车,由他们所长房建恆开了过来。
看守所和武警中队是铁打的关係,他们的车就是中队的车。
房所更是队长、指导员、陈校的老伙计,关係非比寻常。
一听昨天晚上接新同志们回来以后,程青松竟然放任班长们猛搞体能,老房站在车子旁边看史霜整队,边冲楼上的程青松吆喝。
“青松我得好好批评批评你,新同志们刚下连,各项状態还没调整过来,搞这么猛干什么?这事我不知道,我如果知道,肯定不会愿你的意,
“还有你个老严,一个指导员,要爱护新同志们,怎么能纵容青松他这么搞,这些小兄弟多好?我一个个喜欢还来不及呢,以后你们要再这么著,我可跟你们支队长反映。”
队列里唐宇飞、一班的陈奇、李海、三班的四个新兵,胡玉怡,郭海亮,彭泽,虎威,这几个人感觉有公安的领导撑腰,表情显现出一种隱隱的神气。
罗毅发现了这一点,只得替他们提前默哀三分钟。
程青松趴在二楼跟房建恆甩了根烟。
“您看您这话说的,搞体能是中队的优良传统,以后我会注意尺度的。”
房建恆见他很买帐,高兴极了,早早地跳进麵包车里等新同志们登车。
陈锋特意站在史霜旁边听他整队。
史霜目光咄咄逼人地瞪著队列,“今天早晨你们的起床速度我非常不满意,回来以后自有说法,但是今天是你们去共建单位先锋职高参观的日子,一个两个给我机灵一点,不要给我发生与地方人员勾搭的丑事出来,要让不好听的话传到我耳朵里,不需要中队长、指导员,我会以值周官的身份让你知道死字怎么写!”
“接下来,我点到名字的登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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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毅。”
“到!”
“你先跟陈校走。”
“是!”
罗毅在一眾羡慕的眼神注视下,跑出队列,被陈校搀著胳膊拉到了他的皇冠车上。
然后史霜又点了一些人的名字上金杯车,最后只剩下唐宇飞、陈奇那几个傢伙。
这几个人顿时感到不妙。
史霜表情变得很淡漠,“你们几个人之中,刚才有人说中队怕你们打支队的心理諮询热线,我听著意思是要告中队虐待新兵,是谁,最好给我站出来。”
这几个人顿时冒出一头冷汗,不过也算他们很能扛住压力。
鹰坛兵向来以老表互称,在外团结一致。
胡建兵比较鸡贼,知道把人供出来也没好下场,乾脆就咬紧牙关不说。
只剩一个唐宇飞,二班孤零零的独杆,站在队列里,一副泫然欲泣的绝望感。
他应该感谢老天爷,今天上午班长站一號哨,否则他会比等会儿的处境更加惨。
史霜看他们挣扎纠结,最后认命的一系列表情变化,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