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琛听罢,基本相信林雅琪確实不知晓谢韵涵的下落。
“你们回去吧,不用找了。”
他熄灭未抽完的烟,扔进垃圾桶。
卢卡嗅了嗅鼻子,明白表哥心情不佳,不敢再多言。
倒是林雅琪,见厉琛大步朝医院外走去,快步追上,追问:“喂,你和韵涵到底怎么了?”
“不关你的事。”
厉琛言语间充满冷漠。
林雅琪被这话噎了一下,但她並未退缩,而是坚定地追问:“怎么就不关我的事?我和韵涵相识十几年,情同亲姐妹。现在韵涵身边已无亲人,我就如同她的亲人一般。倘若她受你欺负,我必为她討个说法!”
林雅琪这番话说得斩钉截铁,气势十足。
然而厉琛只是淡然瞥了她一眼,稍作思忖后回应:“既然你们相识已有十多年,那么她的一切你必然了如指掌,对吧?”
林雅琪听出话中之意,不禁提高了警惕:“你想问什么?”
“我想知道关於谢韵涵的前任。”
“前任?”林雅琪微微动了动嘴角。
厉琛平静地说:“她的现任,是我。”
林雅琪略加思索,带著一丝疑虑试探性地问:“你在吃醋?”
这三个字从她口中说出,显得格外小心,似乎生怕一不小心触动厉琛的怒火。
厉琛垂下眼帘,沉默片刻后回答:“没有。”
“没吃醋还问?”林雅琪自然不会轻易透露关於谢韵涵的过往。
厉琛抿了抿嘴唇,果然不再追问。
他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再次向林雅琪確认:“你真的不知道韵涵在哪儿?”
林雅琪语气坚决:“千真万確。”
厉琛低垂著眼眸,掩藏起眼底的情绪,轻嘆一声:“好吧,既然你不知道,那就算了。”
林雅琪听罢,心中焦急:“你觉得韵涵可能会去哪儿?我要和你一起去找她,今晚若找不到她,我恐怕难以安眠。”
厉琛却坚决地说:“不必找了。”
林雅琪眉头紧锁,反驳道:“喂,那可是你刚领证的妻子,她彻夜未归且联繫不上,你就这么放心?”
厉琛抿紧嘴唇,面色微寒:“她是个成年人,不会丟。”
话音未落,他便转身驾车离开了医院门口。卢卡是被厉琛带来的,但他並未被一同带走。
卢卡抿了抿嘴,以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看著林雅琪:“我身上没带钱包和手机,你能送我回家吗?”
林雅琪看穿卢卡的意图,心中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回道:“想得美。”
隨后,她径直上车,驾车离去。途中,她多次拨打谢韵涵的电话,但始终无人接听。她又尝试发送简讯,结果依然石沉大海。
思索再三,她决定前往与谢韵涵常去的那家图书馆附近的宾馆。到了前台,还未等她开口询问,宾馆老板娘便热情地迎上来:“你是来找韵涵的吧?”
“对,李姨。”林雅琪应道。
老板娘指著楼上:“她在302房间。”
林雅琪听闻,无奈摇头:“果然是这里。”
这家小宾馆的老板娘是一位单亲母亲,利用临街小楼经营著一家规模不大的宾馆,一楼则是一家拉麵店。谢韵涵上学时曾在此打工,与老板娘关係甚好。李姨待她如亲生女儿般疼爱,使她感受到久违的母爱。毕业后,谢韵涵仍常来此处探望,有时还会辅导李姨儿子的功课。儘管远在国外,林雅琪也时常听谢韵涵提起这些事,因此此刻自然而然地想到了这个地方。
林雅琪走上楼去,却未曾留意到,厉琛已悄然跟进宾馆。
林雅琪来到302房间门前,轻轻敲门。等了许久,屋內无人应答。她只好喊道:“韵涵?”
隨后,她用力拉开房门。只见身著宾馆白色浴袍的谢韵涵出现在眼前,林雅琪立刻问道:“你和厉琛之间到底怎么回事?”
谢韵涵微微皱眉:“先进来再说。”
林雅琪步入房间,谢韵涵隨手关上门,这才解释道:“有点小摩擦。”
“什么小摩擦?”林雅琪心思细腻,她深知普通的口角纷爭绝不可能让谢韵涵如此决绝地搬出来独住,甚至不事先告知自己。
谢韵涵坐在藤椅上,为林雅琪倒了杯热水:“说来话长。”
“我……”
“实话实说。”林雅琪严肃地打断。
谢韵涵原本准备好的一番敷衍之词瞬间瓦解,她略显挫败地说:“有名无实,互帮互助,各取所需。”
林雅琪身为律师,思维敏捷,仅凭这三个词语,已在脑海中构建出二人之间的复杂关係。
“你和厉琛……”
“他不想频繁相亲,於是找同样厌烦相亲的我闪婚,纯粹是为了应付家里人,逢场作戏罢了。”谢韵涵轻描淡写地讲述。
林雅琪眉头紧锁:“婚姻岂能儿戏?你怎么能如此草率地將终身大事当作过家家般处理?”
“不过是领个结婚证,我们之间並无实质关係。”谢韵涵辩解道。
林雅琪更加焦急:“你们当然不会有实质关係!”
这句话立刻引起谢韵涵的关注,她疑惑地问:“此话怎讲?”
“厉琛有没有提过何时与你离婚?”
“没有。”
“儘快离了吧,別跟厉琛虚度光阴,你们不会有结果的。即使你是为了逃避与江逸尘失败的感情,也不该不顾后果地与厉琛这种男人闪婚。”林雅琪语重心长地说。
林雅琪的这番话让谢韵涵愈发困惑:“雅琪,为何这么说?”
“因为厉琛他……”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