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眼帘,神色变得温柔。
然而眼底那份恍惚与伤痛,却被厉琛抬头之际尽收眼底。
厉琛眼神泛起涟漪,却又故作漫不经心,询问她:“你在想谁?”
面对厉琛的提问,谢韵涵脑中的恍惚瞬间消散,语气平淡地敷衍:“没想谁。”
“没想谁?”厉琛毫不在意地笑了笑,以閒聊般的轻鬆口吻道:“看你似乎挺伤心,都过去七年了,还能如此伤心,当初是真爱吧?”
真爱?
若真是真爱,江逸尘怎会一声不吭便出国深造?
七年时光,他音信全无,毫无联繫。
若有丝毫爱意,也不会对她弃之如敝屣,如此决绝。
谢韵涵抿唇,声音清冷:“能否別对我过去的恋情妄加评论?”
“脾气还不小。”厉琛故意又给谢韵涵涂抹了一遍双氧水。
谢韵涵因疼痛欲缩回手,却被厉琛的手指牢牢抓住,手背被捏得泛红,仍未能抽回。
她愈发生气,试图用另一只手推开他:“好了,你快鬆手,我自己能贴创口贴。”
“我偏要帮你贴呢?”厉琛看著她,眼中闪烁著独属於凶猛雄性的强烈侵略性与危险光芒。
谢韵涵见他如此眼神,心中一颤,甚至怀疑自己是否看了眼。
毕竟厉琛对她一贯是漫不经心、嫌弃的態度,如今突然如此具有攻击性,实在诡异。
此念闪过,她不由得老实下来。
厉琛见她不再挣扎,便將那危险的目光藏匿於睫毛之下。
他捏著谢韵涵的手腕,撕开创口贴,为她仔细缠绕在手指上。
为谢韵涵贴完创口贴后,她试探著抽回手,並巧妙示弱:“你抓得我有点疼。”
然而厉琛並未鬆手。
他抬眼看她,语气严肃:“谢韵涵,我问你个问题。”
听到厉琛这般郑重其事的声音,谢韵涵明白这定是他极为关心、在意的问题,於是答道:“什么问题?”
厉琛沉默片刻,才开口:“你与前任交往了多久?”
“又问我的过去?”谢韵涵有些慍怒。
厉琛的手劲加大,语气却波澜不惊:“我劝你最好如实相告。”
“又要问起我以前的事?”谢韵涵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气愤。
厉琛手上力道加重了几分,语调却依旧平静如常:“我劝你最好对我实话实说。”
被握得有些疼痛的谢韵涵,感觉厉琛此举既粗鲁又神经质,儘管想抽回手却无能为力,只好老实地答道:“三年。”
“三年。”厉琛稍作沉吟,接著问:“你们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听闻此问,谢韵涵颇感困惑:“什么叫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厉琛沉默片刻,然后毫不避讳地说:“你们有没有发生过关係?”
原本准备认真回答的谢韵涵,听到如此羞人的问题,立刻皱眉生气地回应:“关你什么事?”
这句话一出口,厉琛的手劲瞬间加大,仿佛铁钳一般,令她的手腕骨几乎要被捏碎。
她奋力挣扎:“喂,你放手!你想干嘛?”
“你若不老实回答,我真会对你怎么样。”厉琛语气平淡,却透出一股危险的气息。
这让谢韵涵感到一阵不安。她拼命想抽出自己的手,拒绝回答厉琛的问题,转而试图与他讲道理:“我们当初结婚时,可没说还要把过去的事翻出来討论。”
厉琛眼皮微抬,慵懒地看著她:“你现在是我妻子,了解你过去的感情经歷是很有必要的。”
“可……”
“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了?”厉琛依然用那种懒洋洋的眼神盯著她。
面对厉琛的步步紧逼,谢韵涵眉头紧锁。
“你非要知道吗?”厉琛见她百般迴避,突然笑了,薄薄的唇角勾勒出一道迷人且极具挑逗性的弧度:“如果你不愿说,我亲自验证一下也行。”
话音未落,厉琛便毫不客气地將她一推,整个人压了上来。
谢韵涵完全没有预料到这样的突变,慌忙推搡著他:“你要干什么?喝多了吧?”
厉琛看著她紧皱的眉头,嘴角浮现出浅浅的笑意:“我没喝酒,但现在確实有些醉了。”
“喂,你不是说好……唔……”
还未等她说完,厉琛的薄唇已强势覆上。
谢韵涵又急又怒,却又挣脱不得,只能像小猫般发出呜咽般的挣扎声。
厉琛正值壮年,血气方刚,这一吻充满了霸道与野性,满溢著荷尔蒙的气息,让谢韵涵感到一阵胆怯。
她从未经歷过这般强势与凶猛的对待。大学时期的初恋之吻,正如许多青春文章中描绘的那样,青涩、懵懂,充满试探与谨慎。
但厉琛完全不同,他的吻带著无法抗拒的强势,犹如狂风骤雨般席捲而来,令她无处躲藏,满心惶恐。
她用力推拒著厉琛,脑海中却不自觉浮现出江逸尘的脸庞。
內心的委屈与悲痛在此刻愈发膨胀。
泪水从眼角滑落,谢韵涵低声唤他:“厉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