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元和慕容白曜抬起头,只看见冯有呆愣愣地坐在椅上,似乎丟了魂儿一般。
冯有眼神空洞,没有一点生气。
“皇后!”慕容白曜见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忍不住喊道。
“如今陛下病逝,国不可一日无君,陛下临终前交代,要让皇太子弘嗣位,皇后难道忍心,让陛下临终前的遗愿也完成不了吗?”
慕容白曜大声呵问道。
冯有依旧默默不语,两行清泪顺著娇美的面庞落下,两眼空洞无声,宛若一个精致的人偶。
“皇后!”慕容白曜声音又大了几分。
若非早就屏退了侍从,慕容白曜也不会这般大不敬。
“陛下尸骨未寒,就有贼子覬覦皇位,你这副模样,难道就对得起陛下了吗?我与陛下也是一同长大,难道我心中的悲痛会比皇后更少吗?
就算皇后不为自己著想,也要为家人著想,若是贼子窃国,皇后的兄弟,还有你一手抚育大的,陛下唯一的子嗣太子弘,还有我们这些人,都要成为他人砧板上的鱼肉,他日的孤魂野鬼啊!”
慕容白曜字字含泪,泣血哭诉。
冯有的眼睛恢復了些许灵动。
麻木地问道:“依北部尚书之见,我当如何?”
“拥太子弘登基,將拓跋子推谋反罪名昭告天下!”
慕容白曜毫不犹豫道。
“尚未见到陛下,仅凭寧远將军一面之辞,群臣如何肯信?”
“信与不信,就在於皇后,在於太后!”慕容白曜毫不犹豫地说道。
“当何为?”
“臣恳请皇后,劝说常太后,告知太后实情,以太后懿旨告知群臣。
太后乃陛下之母,將陛下视如己出,若是由太后告知群臣,则群臣必无虑矣!”
“好,我去劝说太后。”冯有答应下来。
“拓跋子推还有多久会抵达平城?”
“多则七八日日,短则三两日!”慕容白曜確信道。
“太子登基后,当如何?”
“当东巡!”慕容白曜在路上已经思考了这个问题。
“皇后之兄昌黎王乃是定州刺史,皇后之弟长乐公乃是青州刺史,定州与青州,皆在东。
征西大將军皮豹子、冀州刺史源贺此皆良臣,也同在东方。有这些人在,拓跋子推就不能伤害到太子!”
“善!便依北部尚书所言。”
“群臣那边……”
“我先去找中书令与太子太傅商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