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珙让他们学的第一个字,就是“忠”。
並且让那些教士卒识字的“先生”们,好好解释一下什么是忠。
当然,这个“忠”的涵义都是经过冯珙考察后,方才传播下去的。比如,吃了刺史的饭,就要为刺史尽忠……
冯珙让他们识字,根本目的是从青州兵中培养出一部分有文化、有一线战斗经验的军事骨干出来。
这些都是他未来的班底,自然也要牢牢的抓在手里。
识字时间一过,剩下的时间就是继续训练了。
依旧是先练队型,再操练举盾、刺杀。
相比举盾、刺杀,队型反而更让人头疼。
许多士卒根本分不清左右,训练起来也是乌七八糟的。
练到酉时,又放了晚饭。
吃完晚饭后,也不得閒暇。
冯珙本部的中军士卒中,对军律熟悉的那一部分人,都纷纷下到了各营帐之中,口口相传著军律。
等到再晚一些,那就是各队队主的舞台了。
这些队主都被要求要熟悉自己队中士卒,了解他们的家庭、姓名。
一日又一日,如此循环往復。
中间也確实闹出了不少笑话,但是冯珙与於烈等人都及时根据实际情况进行了调整。
等到青州兵的向左向右转练得差不多以后,冯珙又让每队的队主从队中选拔出伍长,五人为一伍。
至於说为什么要五人一伍,这就和冯珙与於烈研究出来的战阵有些关係了。
总而言之,隨著时日的变化,整个军营的凝聚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上升。
冯珙很期待,等到这一旬结束后,这些青州兵能成长到哪一步。
……
平城。
不知是不是气温变化太快,拓跋濬觉得自己可能是伤了风寒。
但是杨惠富可不这么认为。
自从诊断出拓跋濬病入膏肓后,杨惠富就陷入了提心弔胆之中。
还好有皇后时常帮衬他,若非如此,恐怕他早就已经跑路了。由於一直在受皇后的照拂,他也没有隱瞒拓跋濬的病情到底如何。
反正根据杨惠富的判断,皇帝的身体虽然已经病入膏肓了,但是单纯延缓寿命还是可以的。
延缓寿命第一条,就是不能轻易动怒。
太极殿。
拓跋濬神色冷淡地听著慕容白曜的匯报。
“北部尚书,你以为怀朔镇传来的消息可靠否?”
“八九不离十。”慕容白曜肯定地说道。
“蠕蠕人,可恨,可耻!”拓跋濬怒道,“我大魏屡次征討,他们就算把父母、妻子都丟掉,也要落荒而逃,如今他们怎么敢再来犯我大魏边境!”
“陛下,吐贺真部虽然可耻,但是如今確確实实有些控弦百万的实力,依我看,不得不早做打算。”
拓跋濬实在有些头疼,“六镇的镇戍兵挡不住吗?”
“难。”慕容白曜嘆了口气。
“那就打!”拓跋濬一拍桌子,大怒道。
“南方未定,北方如何又能再开战事?”
拓跋濬冷静下来一点后,然后恨恨地说道:“朕早晚要捉住吐贺真那头豺狼,把他的头当作夜壶!”
说完,又是猛烈的咳嗽。
慕容白曜有些担忧皇帝的身体,“陛下,还是要多注意身体啊。”
“无妨无妨。”拓跋濬摆摆手,“我找御医看过了,不过就是感了风寒,小问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