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是否真的和好如初,这並不重要。
只是更加坚定了冯有要將权力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决心。
自冯珙后,拓跋濬饮酒作乐稍敛,但並未断绝。
太安三年,十一月二十一日。
拓跋濬醉醺醺地將美姬搂在怀中,突然想起了皇后的话,然后令人拿了一面镜子过来。
这一照镜子拓跋濬大惊,镜中这面色晦暗,双目无神的男人是谁?
拓跋濬一把推开怀中美姬,忿忿地用剑砍翻了那面镜子。
“唉!朕时常劝独孤尼少饮些酒,以免误事,可是来到这代郡后,朕如今竟也沉迷於酒色,乃至於此!”
杨惠富每日前来,都要劝諫拓跋濬忌酒,但是拓跋濬並没有按他的话来做。
拓跋濬恨恨地將盛放酒水地器皿也砍翻在地,“朝中好饮此者,不在少,朕饮酒不过旬月,竟伤至此,今日起,禁酒!”
美姬、宦官皆不敢言。
……
第二日,拓跋濬在朝议上便下詔,颁布禁酒令。
当然,禁酒令並非是说完全不给饮酒。
造酒、卖酒、饮酒,一律斩首,但是遇到婚事、丧事时,可暂时开禁,有一定期限。
禁酒令一出,无数好酒臣子纷纷上书,觉得此乃苛政。
拓跋濬皆置若罔闻,继续推行,並言再敢谤议朝政者,斩。
就这般,禁酒令推行了下去。
不饮酒后,拓跋濬也基本断绝了和那些美姬的淫乐,每日坚持练习射术。
拓跋濬接下来的日子里,並没有继续东巡,而是暂且留在了代郡之中,处理前些日子遗留下来的问题。
兴许是代郡確实是拓跋家的龙兴之地,有一股龙气,拓跋濬的身体也跟著恢復了不少。
杨惠富今日诊断后,也是鬆了一口气。
各地也纷纷报来消息,零零散散的叛乱都已经被镇压了下。
全部都是好消息,没有坏消息。
一切似乎都要回归到正轨之上,大魏朝堂重新运转起来。
……
太安三年,十二月二日。
冯珙被拓跋濬召於前。
自諫言后,拓跋濬再也没有召见过他,冯珙也不知拓跋濬今日忽然召他入宫的目的。
他心中其实並不平静。
上月,拓跋濬酗酒,气色明显差了许多,冯珙不知拓跋濬身体到底如何,究竟能不能按照原来的歷史活到二十六岁。
冯珙觉得应当早做打算了。
通过这么久的抵足而眠,杨成吾早已被冯珙“睡服”。
杨成吾以身家性命起誓,以冯珙为主,绝不相负。
冯珙信其人品,將大事所託。
杨成吾被压抑了多年的心,早已经急不可耐,听闻了冯珙有意掌权,推动大魏改革后,更是兴奋的不能自己,摩拳擦掌地表示,要为主公效死。
杨成吾作为冯珙幕僚,而非朝廷官员,虽然在中军之中露过面,但是並不引人注意。
杨成吾悄然离去,去为冯珙搜罗轻侠、勇士。
今日拓跋濬突然召见,莫非是知道了些什么?
冯珙所忌惮的,非是拓跋濬,乃是乙浑。
乙浑为皇帝暗子多年,不知道掌握著多少条暗线,若是他有心追查,即便冯珙小心谨慎,也不免露出些许蛛丝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