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让见他抽刀,也不示弱,亮出刚刚擦好的刀,他的十多名亲兵护在他的左右。
“你们干什么呢。”封敕文听见动静赶了过来,见边让与冯珙持刀相对,瞪著两人道:“都给我放下刀!”
封敕文感觉有些头疼。
这冯珙哪都好,就是性子太执拗,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拔刀。
二人不情不愿的將刀收了起来,
冯珙大踏步走了过来,先行诉说,“封將军,这边让私自带兵出营,杀良冒功,当以军法处置!”
“一派胡言,將军,这冯珙私放反贼余孽被我发现,我带兵追赶,他是怕我说出实情,方才在这里污衊於我。”
封敕文自然不相信边让的乱扯。
凭心而论,他也不觉得边让做得有多过分,倒是冯珙有些过於上纲上线了。
“此事我会差人好好调查的,若是被我查出到底是谁的过错,本將一定严惩。你们二人先回去吧。”封敕文不冷不热的说道。
冯珙哪里又听不出来封敕文的偏袒之意呢,怒意正盛。偏偏边让又讥讽地看著他。
封敕文已经准备转身离去了,却感受到了血液溅到了他的袍子上。
定睛一看,却是边让已经捂著脖子缓缓倒地,血液从他的手中汩汩流出,他的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
“冯珙!”封敕文勃然大怒,“你好大的胆子,边让虽然只是个九品的裨將,却也是朝廷认定的官员,你怎么敢在我面前杀他!”
“边让杀良冒功,已经违反了军律!”
“那也该由本將来做判决,你还没这个资格!”
“来人,將冯珙押起来,我要在陛下面前討个公道!”
吕洛拔恰好赶到,虽然不清楚状况,但是见冯珙被人按住,脸色大变,急忙向封敕文道:“將军,何故要绑缚冯珙,是不是有何误会?”
“误会?能有什么误会。他冯珙清高,了不起,连本將他也不放在眼里,连朝廷的官员他都想杀就杀。”封敕文冷笑著对吕洛拔说道,“等回了平城,就算他是皇后亲弟,我也要討回公道!”
吕洛拔见到边让尸体,一阵恍然,原来是冯珙將他给杀了。
“怀璋怎得如此衝动!”
“不杀他,我心不平。”冯珙语气平静,当封敕文偏向边让时,他的心中就堵著一口气,哪怕知道杀了边让会得罪死封敕文,他也要杀。
杀完以后,那口气方才出来,只觉得神清气爽。
“你听听,你听听,这个时候了他还如此狂傲。”封敕文衝著吕洛拔吼道,然后对著冯珙咬牙切齿道,“本將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你!”
冯珙没有再说话。
封敕文拿著马鞭气势汹汹的走到了他的面前,冯珙便准备受著这一鞭子。
拔刀杀人触怒封敕文,是为了出一口鬱结之气,有姐姐在,他不敢对自己怎么样。就算告到了天子那里,自己有功劳在身,又有姐姐帮衬,最多就是夺了他这个武卫將军的职。
但是如果一味的去激怒封敕文,那就纯属不智了,毕竟万一封敕文也觉得不杀他则气不顺,隨便找个理由把他弄死了,那该如何是好。
冯珙虽然不怕死,但是可不想死的这么草率,更何况家中还有阿晴、冯熙还有魏母在等著他。
等了半天,也没等到鞭子落下。
“哼,你以为本將会拿鞭子打你吗?这一鞭子抽下去,就是本將动用私刑了,到时候反而让你这个狂徒有理。”封敕文把鞭子一扔,“怎么审你由陛下决断。”
老狐狸。
冯珙也琢磨出来点意思了。
能登上高位的果然不是什么简单的货色。
封敕文生气是真,毕竟自己没给他面子,但是恐怕更多的是表演给其他將校们看。
一方面是重新树立自己的威信,另一方面也是告诉他们,他封敕文护短,手下的將校们犯错只能让他自己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