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有眼尖的看见那一双数长宽的金翅收拢,瞬时大吼:“快,快保护少爷!”
金翅大鹏信步走向木屋,头也未回,只是反手轻挥。
霎时雄浑妖气翻涌如潮,席捲而至,上前之人瞬息被掀飞,血肉剥离,露出森森白骨。
绣著金线的长靴踏进木屋门槛,一只利爪嵌入侧面的门框,门框上多出五道爪痕,木头断裂引起一阵炸响声。
“阁下,阁下是何人?”金迁抬起头,手中瓷杯应声而裂,眼中写满惊惧,喉结艰难滑动。
他看著逆光而立的身影,满头金髮,竖瞳,双手皆是森森利爪……是妖无疑。
“平南伯胞弟?!”金翅大鹏確认道。
金迁点头。
“很好,將他予你的物件,拿给本座。”金翅大鹏的嗓音带著奇特的叠声,宛如好几个人同时讲话,刺得人耳膜生疼。
“物件,什么物件?”金迁冷汗浸透后背锦衣。
“没有?”金翅大鹏的一双竖瞳骤然收缩成两道金线,紧紧锁住金迁,“小子,你想誆骗本座?”
“少爷小心!”察觉到杀意,吴老佝僂的后背突然挺直如松,护著金迁向后退去。
金翅大鹏周身盪起一圈金色涟漪,这代表某种遮掩天机和推算的能力,已经被触发。
他的时间不多了。
金翅大鹏的耐心已经被消磨完,一只由妖气凝结的无形大手,瞬间將毫无反抗之力的吴老抓至近前:“多事的螻蚁,死。”
金迁甚至没看清那妖物如何动作,吴老的脖颈便被扭成一个诡异角度,颈骨发出令人牙酸的脆响。
吴老是四境武夫,还尚未死去,眼球凸出眼眶,他从喉间艰难挤出一句话:“少爷,快,快走……”
话音未落,吴老的脑袋便像熟透的南瓜,砰的一声炸开。
红白之物溅在金迁煞白的脸上,他伸出颤抖的手:“吴老,不、不……”
金翅大鹏如法炮製,妖气凝成的大手猛地捏住金迁的喉骨,將他提到半空:“本座再说一遍,东西,交出来。”
金迁的靴尖在离地三尺处乱蹬,余光瞥见吴老的无头尸体正在被妖气融化。
从他口中挤出破碎的音节,腥甜的血沫溢出:“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列阵!”木屋外这时响起一声沙哑的嘶吼。
不断有披鳞甲的私兵集结而来,搭弓射箭。
“嗖嗖嗖……”弓弦震颤,十几支专破妖兽防御的墨家飞棱箭,转眼破空而至。
却在触及金翅大鹏的瞬间,化作一地齏粉。
“聒噪。”金翅大鹏面上闪过不耐烦,他竖起一根手指,屈指轻弹。
一道无形波纹扫过,数十私兵身上精铁锻造的鳞甲,不断受到挤压开始变形,隨即宛如麵团般凹陷。
就连躯体也被扭成麻状,一时间骨骼碎裂声犹如爆豆,接连响起。
这一幕將其他私兵震慑住,不敢再继续上前。
“不说东西在哪,此寨的人都得死。”金翅大鹏的竖瞳映出金迁扭曲的脸。
妖气顺著鼻腔灌入金迁的五臟六腑。
其体內传出被腐蚀的痛,视线开始涣散。
他陡然想到了住在不远处的大哥妻儿。
不、不,我还不能死,谁能来救救我……
“砰……”屋顶忽然破开一个的窟窿,隨之坠下一道人影。
一道剑光如银河倒卷,瞬息而下。
伴隨著话音响起:“扁毛畜生,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