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捕快人到郡城,偌大府邸却早已人去楼空,家僕遣散。
莫非是平南伯身后之人?概率不大……李通明短暂陷入沉思。
若是幕后之人,理应灭口。
既灭口,又何须將人带走,岂不多此一举?
当然,亦可能是幕后之人与平南伯达成一致。
平南伯咬口不松,幕后之人保他家人不死。
可平南伯为脱罪,甚至乾的出亲手杀弟这等嗜血之事,他会是重视亲情之人吗?!
事情变得复杂起来。
主要其中变数太多,现有信息又太少。
贸然推测很可能先入为主,被误导方向,应当走一步看一步。
李通明对此暂无头绪。
裴让亦是如此,他之所以將此事告知李通明,一是因为信任,二是可以多个人留意。
此外,平南伯身为兵家五境修士,寻常法家之人,审不了他。
而五境及之上的法家之人,又不愿参与此事。
並非是怕或是其他原因,主要还是碍於此案涉及朝堂两派,参与其中便可能代表著站队。
在这紧要关头,谁也不想惹上一身骚。
如裴让、李通明这般愿意自找麻烦之人,很少。
谈完正事,裴让不再去看李通明:“滚吧。”
“裴老,我也有件正事。”想著回京短时间未必能再见裴让。
李通明面带笑意,从乾坤尺取出一件长袍。並將之展开,“小子备薄礼相赠,还请裴老收下。”
一袭月白长袍如霜雪凝就,徐徐展开。
交领以同色丝线锁边。领口斜收至右衽,露出一线內衬,绣著暗银云纹。袖口宽大,如鹤翼垂落。
整件长袍,衣料薄似烟云,却垂坠如瀑,没有丝毫折印,在日光下流转著冰晶般的微光。
场中骤静,眾人皆將目光望来,一时发怔。
玉霞蚕丝!
这等月白色泽太过自然亮眼,远非寻常漂染的色彩可比,眾人一眼便將之认出。
“这蚕丝水火不侵,弥足珍贵!”法家弟子喉结滚动,看的眼红。
他有些后悔当初没选择拜入墨家。
这墨家弟子,当真是壕无人性、凭亿近人……
“是何物?”霍临锋、觉非好奇地倒立上前,將额头抵近查看。
晏寧眸中星辉点点,
云渺眼里映著碎光。
縐离没有说话,睫毛却轻轻颤动。
三人都是女子,哪里会不爱美。即便縐离乃雄鹰般的女子。
儒家弟子驾马上前,轻拍李行川肩头,感嘆道:“济舟,有如此兄长,当真好福气!”
知恩图报,重情重义,有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概,令人倾佩。
更重要的是,他与大儒裴让搭上关係,日后平步青云不是难事。
当今圣上信任裴公,此乃眾所周知之事。
见有人夸讚大兄,李行川嘴角微微上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