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通明等人也立时快马加鞭,朝军营赶去。
……
三百医家弟子收到李通明传信,立刻快马赶回军营。
不多时,军营外的空气出现一阵波动,而后一个诡异草人凭空出现。
七尺高的佝僂轮廓,襤褸草衣,以朽木为骨架,只有一条竹竿似的腿金鸡独立。
其头部呈倒锥形斗笠,鳞状表皮泛著冷光。
望楼上的哨兵仅是一眨眼,其身形便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而后再次出现是在距离军营十几丈的位置上。
再一眨眼,已至辕门外!
秽土剎,以吸食生灵气血壮大,与地业瘴同属不详。
望楼上,哨兵正欲吹角示警,下一瞬,秽土剎以诡异的角度扭头望来,对上那双散发著绿芒的瞳孔,哨兵瞬间双目失神,手臂缓缓垂下。
好在李通明早已传信三百医家弟子,將还有邪祟的消息带回军中。
隨著四位主將下令,铁甲鏘然中,全军整装披甲,隨后登垒。
四位主將第一时间走上寨墙走道,仅往下看了一眼,便顿感不妙。
只见在那诡异邪祟身后,原本该因迷药陷入昏迷的上万村民,此刻却全部出现在此。
躯体僵硬,全身遍布树斑,行动时关节发出榫卯咬合声,宛若木人。
三郡以及踏霄营主將,本身都是修为不低的兵家高手。
可在秽土剎一个照面下,都宛如置身泥潭,无法动弹,全身气血更是有种往外剥离之感。
踏霄骑五境修为的主將,脖颈青筋暴起,脸色憋的涨红,终是挤出一字:“撤!”
未等下方士卒反应。
“喀啦啦……”
秽土剎忽以一个奇异的角度歪头,鱼鳞皮肤上闪烁著青紫幽光。
佝僂躯体展开,倒锥头颅裂开四瓣,无数团绿色磷火从中飞出,笼罩向整个军营。
霎时间,磷火所到之处,士卒目光化为空洞,手中长枪、重弓、盾牌鏘然落地。
气血之力从士卒身体剥离而出,化作一缕缕红色丝线,匯入秽土剎的斗笠头颅之中。
其身形骤然暴涨,气势水涨船高。
剩余兵將终於反应过来。
“撤,快撤!是不详,等诛邪台的大人来!”
非不敢战,实不能战。
这时,诛邪台一眾校尉已经赶至军营外。
霎时间眾人头皮发麻。
只见漫天鬼火舔舐著天穹,將阳光悉数遮挡,整个军营漆黑一片。
数不清磷光在黑风中凝成巨兽獠牙。
鬼火漩涡中传出骨骼错位的脆响。
眾诛邪校尉颈只觉寒意从脊骨窜至后颈,仿佛自身不过烛火,而前方却是永夜盘踞。
最前排的诛邪校尉不由踉蹌退后半步,身上铁甲发出细碎震颤,心中已生出退意。
有人牙关打战,有人手中刀鞘布满汗珠。
部分灵兵更是发出畏惧嗡鸣。
“堪比七境的威压……”一名兵家的老校尉,喉间挤出破碎的气音,护心镜下传来擂鼓般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