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孩儿选的也没错。』
『因为孩儿想做个好皇帝。』
『好皇帝,便该这么选……』
刘恭正『喋喋不休』著,殿门內一步位置的屏风后,便传来几声刻意至极的轻咳。
不等刘恭看向自己,宦者令便抢先绕过屏风,与来人轻声交流起来。
刘恭也隨即起身,来到屏风后,便见一美顏贵妇横眉冷竖,正压低声线呵斥著宦者令。
见刘恭出现,那贵妇倒是住了口,目光却满含敌意的在刘恭身上一通打量。
“已然夜半,长公子不回椒房歇著,却在宣室作甚?”
听出妇人语气不善,刘恭却也並未失了礼数,稍拱起手,象徵性微一弯腰:“卓夫人。”
只是刘恭的善意——至少是礼数,却並没能让卓夫人友善分毫。
盯著刘恭,从头到脚又是一番上下打量过后,竟当著刘恭的面,就直接开始蛐蛐起来了。
“自己个儿不中用,三年五载也留不住陛下一夜,恬不知耻强占著椒房;”
“瞧这架势是不服气,把这没断乳的娃娃推出来顶事?”
“什么东~西……”
就那么一剎,刘恭稚嫩的脸庞应声一沉。
便见卓夫人白了刘恭一眼,作势要绕过屏风、走入殿內,靠近御榻上的天子盈时,刘恭稚嫩而又阴沉的话语声,於宣室殿后寢殿响起。
“掌嘴。”
啪!
毫无徵兆,且清脆至极的声响,让卓夫人嗡时一愣!
本能捂住左脸,满是不敢置信的抬起头,见到的,却是面无表情甩动手腕的宦者令。
惊怒交加的缓缓回过身,目眥欲裂的看向发號施令,导致自己挨了巴掌的刘恭。
“竖子安敢……”
“——再打。”
啪!
“打。”
啪!
啪!!
啪!!!
接连几声脆响,卓夫人身形不稳之下,竟是茫然跌坐在地。
卓夫人身旁,太子刘恭昂首挺胸,却只比跌坐在地的卓夫人高出半头。
便阴沉著脸,勉强『居高临下』道:“下回见到孤,记得要唤太子。”
“还有母后,也绝非你这宫女出身的贱婢,所能肆意言语讥讽的。”
“念在老七年幼,且饶你一回。”
“胆敢再犯——截舌。”
言罢,刘恭背负双手,神情冷酷依旧,如同一个小大人般,回身看向宦者令。
小小的刘恭负手仰头,老老的宦者令俯首躬身。
“夜半子时,后宫姬嬪不在自己的嬪殿待著,竟能肆意出入宣室、畅通无阻?”
“宦者令,便是这般统掌宫讳的吗?”
…
“即得父皇信重,便拿出点宦者令该有的样子。”
“再让孤知道夜半子时,谁人胆敢趁父皇酒醉,擅闯宣室、无詔侍寢……”
“孤自是奈何不得宦者令;”
“但我椒房殿~”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