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意思?”
“他们不是在外搦战么?你出城给我斩个將回来!”
“啊?城外是秦明,你要谋害亲夫?”
顾大嫂听乐了,笑道:“太阳还没爬起来,你脑袋现在也不热啊?吴用带来那四將,谁让你去挑最强的?去挑龚旺、燕顺欺负啊?不对,龚旺身边有张清,还是去找燕顺好了,这廝连邹润都拿不下,你稳贏的。”
“我能行吗.”
“老娘舔著脸向晋王及王妃要人情,又把自己的机会让出一次,才有你能两次得到指点,別人不用说,你现在能与伯伯旗鼓相当,甚至能更胜一筹。”
“我能比兄长还强?”孙新一脸不可思议。
顾大嫂瞪了他一眼,骂道:“瞧你这憨货样儿,有本钱还不敢使?要不你盯著吴用,老娘去找燕顺单练?”
“那不行,还是我去。”
孙新言罢就转身要走,但刚走两步又回头,一本正经叮嘱:“我要是战死了,你得给我守寡!”
“想得美,你要是死了,老娘马上改嫁!”
“那我不能死!”
听到顾大嫂打趣,孙新心里反而轻鬆不少,隨后匆匆下城准备。
夫妻俩撤了麻雀外部据点,后期一直待在阳曲听扈三娘调遣,经常与陶宗旺、蔡福、蔡庆、侯健等人切磋,虽然每次都是孙新胜出,但对手之前也不咋地。
所以他清楚变强了,但自己具体强到什么境界,却没有一个具体概念。
现在被母老虎激將,孙新穿好披掛拿上武器,骑一匹黄驃马来到北门,他点了一百步骑同行,又嘱咐守门將士提醒,隨时做好关门准备。
等一切准备好,城门才缓缓打开。
燕顺就带了两千兵,都没指望能闹出水,他到后吩咐偏將搦战,自己则坐在地上看戏。
谁又能想到,原本想捏软柿子的他,在顾大嫂眼里也是软柿子。
“燕统制快看,黎城北门被叫开了!”
“怎么可能?”
“真的,有一彪人马出来,打孙字旗號。”
“孙新?马来!刀来!”
燕顺一个激灵爬將起来,从隨从手里接过马韁长刀,踩住马鐙瀟洒跃上鞍座。
放眼望去,只见出城兵马左右散开,刀枪剑戟中捧出一员將领,来人跨马挺枪正是孙新。
来得好,拿你出气!
“驾!”
燕顺提刀催马上前,行至阵前就以刀尖指喝:“孙新,就你那粗浅武艺,也敢出战找死?”
“你口气这么大,配得上自己本事吗?听说曾被邹润打下马?”孙新横枪身前、针锋相对。
“那是邹润使诈,你休想效仿他,我也不会给机会。”
“是吗?要打过才知道。”
“给我去死!”
燕顺急急催马上前,一边叫囂一边抡刀抢功,对准孙新头部便砍。
当一声响。
孙新求稳起手先防,横枪將刀锋稳稳架住,心说好像真不比我强,於是挑衅道:“你就这手艺?只怕打不过邹润。”
“这才刚开始呢,你那么急著找死,爷爷这就成全你,不过你家大虫凶悍,你死后她嫁不出去,怕要守寡一辈子。”
“那敢情好!”
“安?”
燕顺听得一愣神,险些被孙新烂银枪搠中心窝,幸好及时侧身闪避过去,但也惊出一身的冷汗。
这惧內憨货,差点伤到我?
相斗五六回合,燕顺越战越心惊。
他已没有心情辱骂,需要全神贯注应付。
孙新这廝的枪法,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不对,以前光关注那母大虫,从未注意到这小尉迟,难道一直扮猪吃老虎?
孙新与燕顺交手不到十合,就完全摸清了对方的刀法,且发现锦毛虎变得急躁,就想著能不能生擒,想著那是斗將最高荣誉,回去好与顾大嫂长长脸。
然而,两人武艺差距没那么大,孙新的几次试探都落了空,且在一次佯攻偏招的时候,被对方用刀挑飞了他的银枪。
“哈哈,你完了。”
燕顺大笑著抡刀猛劈,怎料孙新闪避抽出太岁钢鞭,顺势敲在锦毛虎的头盔上。
砰.
这是钢鞭撞击铜盔的声音,而燕顺则听到自己颅腔剧烈迴响。
顷刻间,眼前一黑,坠下马去。
鲜血从铜盔边缘流出,锦毛虎此时脑浆迸裂,早已经魂归了大地。
钢鞭钝器破甲,击打盔甲也能造成伤害,若是孙新刚才烂银枪没丟,或许燕顺还有机会活命,可惜命运就是这般弄人,他明明之前捡了一条命,却被宋江派到黎城来送死。
“还有谁?”
孙新斩將打出信心,手持太岁钢鞭指敌叫囂,燕顺麾下军健哪敢回应,连主將尸首都不敢去抢,便作鸟兽般往东门跑了。
“带上尸首,跟我回城。”
“孙將军威武,孙將军威武!”
“孙將军无敌,孙將军无敌!”
黎城守军们的吹捧,让下马捡枪的孙新如在梦境,谁能想到这些讚美的词句,也有一天能用到自己身上?
我好像逆天改命了,这条命此后就交给晋王,家里母大虫反对都不行,她威胁改嫁都不行,我说的!
顾大嫂怎会反对?她比孙新更是杨长拥躉,当看到城下敌军突然骚乱,就猜到自己男人得手。
努力多年,终於让我男人成了器,不容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