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啥礼物?”
兀室言罢顾盼左右,心说莫不是什么宝贝?
就在这时,滕茂实补充道:“其实与伱们有关,那是王总管爱將的首级,后被人带到平阳府作战,为杨观察所获得”
“平阳府?杨长?”
兀室突然变得激动。
粘罕更是蹙起了眉头,喃喃说道:“进攻平阳的部队,乃是我麾下都统银术可,他虽然参与过太原攻城战,却没有斩杀王稟爱將记录,咱们也没有带著首级,到几百里外作战的习惯.”
“啊?”
滕茂实被粘罕问懵了,大將娄室突然站起身,沉声问道:“副使既然在沁州过路,应该对平阳有所了解,可知银术可及军队下落?”
“你们不知道?他们已被杨观察击败,这事在沁州人人皆知”
“先不管银术可。”
粘罕挥手示意娄室退下,盯著滕茂实继续问话:“不知王稟爱將姓甚名谁?”
“石京构。”
“石京构?你们听过吗?”
“没有.”
“我也没。”
滕茂实看向路允迪,路允迪原以为此人很出名,此时却隱隱觉得不对,但去说不出哪里不对。
就在眾人猜测之计,通事高庆裔突然近前,在粘罕身边耳语了几句。
粘罕若有所思点点头,笑著回应滕茂实,说道:“他们或许有人见过,只是不知道此人名字,能否拿出来认一认?”
“逝者已矣,这不合適吧?”
路允迪当即就想拒绝,却看到粘罕朝他走来,淡淡说道:“你们真是来求和的?这么个小要求还要拒绝?这就是你们的诚意?”
“不不是”
“元帅休怪,路院事喝多了,看一眼没啥大不了,我这就著人取来。”
滕茂实慌忙打完圆场,便立刻嘱咐隨从去取木匣。
约盏茶功夫,使团隨从取来木匣,放在粘罕的桌前。
粘罕拿起切肉小刀,虚著眼轻轻撬开木匣盖子,第一时间並没认出来。
撒卢母月初被斩,虽然经过武松妥善保管,但毕竟已过去二十天,头颅发生了较大变化。
就在粘罕疑惑不语时,主动靠上去窥看的高庆裔,突然指著木匣惊呼。
“元帅,是撒卢母”
“什么?”
“还真是”
“撒卢母都死了,那活女他岂不是.”
帐中诸將齐齐围上去,路、滕两人同时呆在原地,心说你们说什么撒卢母?这不是石京构的首级吗?
“遭了.”
“院事,该不会.”
滕茂实显然反应过来,但他还来不及震惊与思考,兀室已怒气冲冲扑过来。
兀室抓住他衣领,厉声喝问:“好个求和止战,拿著金国使者头颅来求和?这就是宋朝皇帝的诚意?”
“將军说什么?我怎听不懂明白?他不是石京构吗?”
留给滕茂实反应时间不多,仓促间只能想到装傻充愣,自己否则可能走不出金营。
而路允迪认栽闭上了眼,心说我早该想到这一茬。
杨长如此反对割让太原,怎么可能好心帮忙?
遇人不淑,该有此劫。
高庆裔跟同兀室上前,冷冷说道:“死金狗,刚刚骂得很爽是吧?欺负大家听不懂?”
“不是.”
滕茂实哭丧著脸,对著围观眾人直拱手,委屈解释道:“我们本为帮杨长的忙,他斩杀撒卢母確实无礼,但毕竟是他的个人行为,而且这是二月上旬之事,跟我们跟朝廷都没关係.”
“二月上旬被杀?”
“是啊,杨长出兵平阳前,说是拿他头颅祭旗,我们是无辜的.”
回答完兀室这句话,滕茂实两条腿已经软了,隨即瘫倒在座位上,而兀室却没在追问,反而情不自禁看向娄室。
撒卢母已经死了,活女还在不在呢?
娄室坐在原地不说话,他一直表现得不在意,心里却一直牵掛儿子。
刚才看到撒卢母那一刻,內心柔软瞬间激发,但身为大將不能失態,只得强忍著不去乱想。
粘罕了解娄室,便代替他询问:“滕副使,除了撒卢母,我们在沁州还有俘虏,他现在还活著吗?”
“活女將军?”
滕茂实听得一愣,连忙直起身子答道:“他自然是活著的,我们本想把他还回来,奈何杨观察,呸,杨长死活不同意,咱们也没有办法.”
“杨长!我早晚取他首级!”
兀室拳头捏得紧紧的。
粘罕此时看向娄室,眼神中流露出安慰,隨后叫住正使路允迪,一脸玩味追问:“路大使,这件事怎么说?”
“我们被杨长算计,致使元帅和诸位將军动怒,路某也不知怎样弥补。”
“很简单。”
看到路允迪表情黯然,粘罕嘴角微微抽动,威胁道:“如果顺利交割太原,你们都能安全回汴梁,如果不行”
“我们一定尽力。”
“不是尽力,是务必成功!”
粘罕宴后扣滕茂实为质,第二天就派路允迪往太原宣旨,结果不出所料为王稟拒绝。
路允迪回金营等死,粘罕却在扣留几天之后,意外要放他回汴梁。
当得知粘罕留滕放路,兀室第一时间赶去见他。
“元帅为何放归路允迪?此人明显比滕茂实稳重,即便要人为宋朝皇帝传信,也应该放滕茂实回去才对,他对杨长恨之入骨。”
“咬人的狗不叫,別看路允迪沉默寡言,他对杨长恨意並不弱,但此人更懂得隱忍,在大宋朝廷地位也更高,派他回去对咱们更有利,希望宋朝皇帝能拿掉杨长,这廝真是我的劲敌,调去河北为將就好了”
粘罕此时很羡慕斡离不,他在东路不但没有地形限制,也没遭遇到厉害守將拦路。
而我?
折了银术可、拔速离、辞不失等数员大將,真是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