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定国从开完永昌帝的內阁会议,走马上任督师,主持对关內道叛军李金刚的镇压之战,他就留意起赵暮云这支军队。
不仅是之前范南的提醒,还是这段时间赵暮云战绩的耀眼,杨定国对赵暮云有了不同的看法。
自从赵暮云出道以来,与韃子的多次作战,未尝败绩,足以可见其在用兵方面的与眾不同。
杨定国也从其他途径窥之一二,特別是赵暮云军队使用的弓箭和武器,格外不一样。
而赵暮云士兵的战斗素养和顽强作战精神,纵观整个大胤军队,是大相逕庭。
並且,赵暮云在军餉方面,更是能自给自足,根本不需要朝廷的拨款。
甚至连河东道的裴伦,因与赵暮云有合作,也是不仰仗兵部军餉鼻息。
现在,赵暮云的战略眼光已经不在於他的边境七个州府,更是放眼整个朝廷的平叛战局。
不过,杨定国心中却隱隱有些担忧起来。
像赵暮云这种不受朝廷军餉粮草制衡的军队,也是一个不安定因素。
万一朝廷某天对他的掌控不到位,那便是一场灾难。
军人拥兵自立,在大胤王朝的歷史上,並不是没有发生过。
作为士大夫阶层出身的杨定国,如果真遇到这样的事情发生,他会坚决给予打击,毫不留情。
“茂生,你见到赵暮云,传达我的军令,他有何反应?或者说,他提出什么要求?”
杨定国急忙问道。
“回大人,赵暮云拿下夏州,俘虏上万叛军,粮草极度欠缺。他希望大人能及时调拨军餉和粮草给他。”
拿了钱,自然要替人说话。
谢茂生当即向杨定国说明赵暮云强烈要求朝廷给他军餉和粮草。
“他和裴伦不是不需要朝廷给他们粮草和军餉吗?”
杨定国一愣。
裴伦与朝廷达成共识。
河东道不要朝廷的钱粮,河东道自己搞盐养兵马。
而河东道的细盐除了卖给韃子血赚之外,不许销往京城以东、以南的区域。
“赵校尉说夏州叛军的存粮不多,饥民遍地,他得拿出大量的钱粮安民。而且在收復夏州战斗中,士兵的伤亡也很大,抚恤金严重不足。”
谢茂生眼不眨心不跳,娓娓道来。
“我不信他没有钱粮。”杨定国皱起眉头。
“大人,你不给他钱粮,那如何奖赏他呢?要是一点都不表示,赵校尉麾下的將士將来只知道赵暮云,而不知道朝廷了!”
谢茂生劝道,“更何况,赵暮云立了如此大功,他没有向朝廷递表,而是向大人您来匯报,我看他不贪收復夏州全功,要將其分润於我们啊!”
“嗯,谢先生言之有理!”听到谢茂生的话后,杨定国点点头。
毕竟攻克李金刚老巢和打败李金刚相比,功劳也不遑多让。
並且先拿下了夏州,对李金刚的影响不是一点半点。
这位杨定国获得全胜,又平添一个重要的要素。
“那就给赵暮云调拨三千两白银,三万石粮草吧!”
“此事我交给军需官去做,茂生,你既然回来了,那就一起参赞此次大战方略。”
谢茂生心头不禁嘆息一声,杨尚书的格局似乎太小了一些。
人家赵暮云主动出兵收復夏州,还释放善意,分润功劳,而杨尚书却如此小气巴拉,就给这么一点东西,打发要饭一样。
不过,他帮赵暮云说话,也只能到此为止。
要是说得太多,估计有其他嫌疑的了。
“赵大人,对不住了!”
......
隨即,杨定国的幕僚参军准备合议的所需,纷纷忙碌起来。
侍卫们也是飞奔而去,给各营將领下达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