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
爆竹声声,响彻赵家庄上空。
硝石和硫磺的味道,伴隨著一团团青烟,四下瀰漫。
隨即喜庆的锣鼓声和嗩吶声响起。
看到送亲庞大的队伍到来,赵家庄的人纷纷跑到村头翘首张望。
留著羊角辫,穿著开襠裤的小屁孩纷纷爬上了树梢。
赵文在忙里忙外,如陀螺一般转。
赵母端坐在大堂之中,喝著赵朴媳妇递来的茶,脸上幸福洋溢。
儿子的婚事让她顏面大涨,族长整天舔著个脸来给赵母请安,仿佛在赵家庄赵母才是这个族长一样。
远近的亲戚她都让赵朴去通知了。
不,根本不用通知,这些亲戚早就闻风而动。
赵母和赵朴回到赵家庄的时候,他们就来拜访,希望赵暮云能將他们的子侄带到军中去。
而赵文回来要给赵暮云修葺婚房,准备婚礼的时候,他们待在赵家不走,表示要帮忙。
现在,他们都站在大堂之中,对著赵母一脸热情,然后抢著要跟赵暮云说上几句话。
可惜赵暮云身边韩忠、唐延海等七八个一身杀气的军人簇拥著,让他们只能远远围观,不敢靠近。
稍微和顏悦色的,便是林丰和胤稷两人了。
但两人却不怎么搭理这帮亲戚,还將那些挤过来的亲戚给推开一边。
此时的赵暮云想起了上一世参加一个退伍战友婚礼的一幕。
他也是和五六个战友一道,为那位退伍的战友在身边保驾护航,组成最硬核最帅的伴郎天团,成为了战友婚礼上最靚丽的风景线。
现在延庆墩烽燧台这帮兄弟倒好,除了石勇、田庆外,其他人都成家了。
他们一个个一脸凶相,特別是唐延海,脸上那道如同蚯蚓的刀疤,让人看起来心里发虚。
哪里有什么最帅伴郎天团,没有嚇到小朋友就已经不错了。
“柱子这傢伙,怎么还不回来?”
“七日前,就听说他带人去夏州公干了,这一来一回,赶上赵头的婚庆恐怕够呛。”
“他可是赵头的铁桿兄弟,要是没赶上,他一定遗憾。”
“咱们也不是没有去参加他和他翠媳妇的婚事啊!”
“这能比吗?那个时候,咱们不都还是一个小卒嘛,想去也没时间啊!”
“......”
听到外面的热闹声,唐延海、韩忠等人在閒聊著,等待新娘的到来。
忽然,一个人神色慌张挤了过来,在唐延海耳边一阵低声细语。
什么!
唐延海脸色大变。
他急忙把韩忠拉到一边。
“老韩,柱子出事了,他恐怕赶不上赵头的婚礼了。”唐延海一脸凝重,对著韩忠低声说道。
“怎么回事!”韩忠脸色一沉。
“柱子不是带人去夏州打算刺杀李金刚留守在夏州的大將侯宗敏吗?结果走漏了消息,被侯宗敏设下埋伏,十多人战死,柱子也被侯宗敏抓了。”
唐延海缓缓道,“老韩,这事要不要告诉赵头?”
赵暮云给他和王铁柱经常说起,深入敌人內部进行特种作战,任务是其次,而全身而退才是最重要的。
任务失败了还可以再来,可一个精心训练能进行特种作战的士兵,弥足珍贵。
现在,王铁柱和手下十人折损,损失不可谓不大!
特別是王铁柱被抓了,生死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