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顺便给自己点了一根。
那个年代抽菸几乎成为一种普遍的习惯,娱乐形式匱乏,晚间没什么事可做,菸草成了慰藉精神的东西。
六人围坐一起閒聊,互相作了简单介绍。
抽完烟,大家纷纷告辞离开。
时近饭点,眾人皆知帮个小忙得根烟已是情义所在,还未到能蹭顿饭的地步。
再说,李建国尚未开伙,一大爷也不可能留客用餐。
回到偏房,只见一大爷和大妈正用抹布擦拭著崭新的家具。
李建国赶紧要接过一大爷手中的抹布帮忙,却被挡了回去。
“快擦完了,你不用动手了。
你把脏水倒掉再接盆清水来就行。”
李建国依言去水池旁换水。
而秦淮茹此刻並无在此洗衣的身影——傻柱的饭盒已经拿到手。
待他提水回来,几下功夫家具便擦乾净了。
接著,一大妈拿出褥子与凉蓆,有李建国协助很快铺好了床。
之后三人返回一大爷家中,一大妈已经开始蒸馒头。
“建国啊,把手洗净吧,我去加热菜,马上就开饭了。”
她喊道。
“好的,舅妈。
我这就先去路口的供销社买些日用品,一会儿就回来。”
一大爷听说他要去供销社连忙询问,“身上带钱了吗?要是没有我给你几张票。”
“不用,舅。
我读中专的时候每月有补助,攒了一些,身上有钱。”
“那你快去快回,饭马上就做好了。”
出门后,李建国盘算著自己身上仅有二十多块钱现金,虽然存的钱折不少,实际金额並不多。
他还回忆起原主上四年中专积攒了五六十块钱,除了寄回家给爷爷,剩下的全用在爷爷丧葬费上,现在也就剩这么点了。
李建国打算去供销社採购牙刷、牙粉和毛巾等基本日用品。
毕竟衣物之类的暂时可以凑合,这些清洁用品却是不可或缺。
到了供销社买了日常物品后,忽然想起了半斤还没使用的票——这是学校配发的,一直不捨得,再不用就过期了。
思虑之下,他转回头买了半斤块,去了四毛七分钱。
考虑到这个时代果堪称奢侈品,於是计划晚上给邻居家每家送两颗果,以此增进邻里情谊。
当李建国走进四合院时,正值各家各户围坐用膳的时刻,他並未遇见传说中的三大爷,径直返回了中院。
房间里的饭菜已被重新加热。
桌上就座的不仅有大爷大妈,还有那位聋老太太。
看到聋老太太出现在饭桌旁,李建国心中稍显诧异,但隨即恍然大悟:聋老太太一直由大妈照料,如今家中摆上肉菜,请她过来用餐再正常不过。
此时,易中海见到李建国归返,立刻为他引荐:“建国啊,这是后院的老人家,我们院子的老靠山,一直是由你舅妈照应的。”
李建国听罢便向聋老太太打了个招呼,但她並无明显表情变化,仅是略微点头,並无言语回应。
李建国自然了解背后缘由:还不是因为她对自己抢占傻柱的“父扶”
有所怨言?按照她的规划,傻柱应当赡养大爷,如此一来,大爷日后存款与两套房產都归属於傻柱。
此外,在院里厂內,傻柱也受易中海诸多扶持。
然而现在李建国来了,身为亲外甥,易中海怎会轻易舍己用人,转而重用那外人傻柱?
除非李建国明確表示不愿意日后赡养易中海夫妇或品行存在问题,否则傻柱机会渺茫。
另外涉及到的是老太太的房產安排。
据电视剧內容,她在临终前把房子留给傻柱是因为易中海夫妻无子嗣继承財產,他们对此也不持异议,毕竟傻柱需承担二人的养老责任。
但是现在既然有亲外甥可以履行这一职责,到时候这对夫妻又怎能不去爭取呢?
若是照顾她晚年的结果是最终她將房子给了傻柱,试问谁又会心甘情愿?
想明白箇中道理后,李建国对老人的態度也就不再计较,往后与其保持適当距离即可。
隨后,李建国將物品放置於长条案之上再回到饭桌边就坐。
大妈瞧见其购得果好奇道:“这是用来做什么的呀?”
“我初来这儿嘛,待会儿舅舅带著我跟大家打招呼的时候,每家送几颗,也算是个小意思。”
李建国说道。
易中海听到回答频频点头称:“建国真是思虑周全,我们可不能在礼数上被人挑刺。”
“行,那先吃饭吧。
再不动筷,饭菜就要凉了。”
话音落下,大家开始享用晚餐。
这顿晚饭依旧是中午剩余之菜,其中肉还颇为丰盛。
大妈又补充炒了一盘菜餚,足够满足在场四人的需求。
此外,她煮了粥,还蒸了好几个白面馒头。
整个过程中,除了聋老太太似乎若有所思之外,剩下的三人尽享欢畅,气氛温馨愉悦。
不久,饭局告一段落,易中海陪著聋老太太聊了些家常閒话。
待到李建国和大妈整理完餐桌,大妈便搀扶著聋老太太走向后院。
望著她们渐渐远去的背影,李建国侧眼看了看易中海,假装疑惑询问道:“舅舅,我看这位老太太对我有些不太友好啊。”
易中海听到外甥的话后,眉头轻轻皱起。
李建国所能想到的,作为长辈的他自然也能想到,但眼下这种情况,显然不是討论这个问题的时候。
为了安抚李建国的心情,他只好说道:
“你多虑了,不是老太太不喜欢你,而是她性格一向如此,对待陌生人向来如此。
等以后住久了,彼此熟络了,这些都会改变。”
李建国点了点头,心知舅父所说不过是宽慰之言,便没再多说什么。
他初来乍到,並不觉得此刻提及这些合时宜,只想著提前说清楚就好,免得日后那位耳背的老太太再说他的坏话。
“好了,现在先休息一会儿,消化下食物。
等你舅妈回来,我就带你去挨家挨户认识一下邻居。”
阎阜贵听后笑著回道:
“建国啊,看你多会说话!如今邻里相处,新人进门认门哪需要送东西的?果然不愧是一大爷的外甥,做事就是大气!”
待一家都介绍完毕后,一大爷简单讲了两句话,然后起身准备离开前往下一户人家。
等到易中海与李建国走后,阎阜贵迅速將这两块收好,然后找了一个搪瓷缸子,剥掉纸,把放入其中,打算用热水冲开化成水,让全家人各喝一口解馋。
不得不说,阎阜贵虽有些算计精明之处,但对待自己的孩子却是绝对的公平公正。
凡是有了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必定均匀分配给所有孩子。
这一点放在那个年代实属难得,若是不能够如此精打细算,在三年困难时期,恐怕早有三两个孩子挨饿至死。
当时作为一名教师,薪水本就不高,要以一人之力养活一家老小,若不是处处盘算,实在难以维繫生活。
阎阜贵精明於心,胜败得失无不计较,特別是对子女过於算计,最终將父子、父女间的情谊消耗殆尽,以至於晚年无子女奉养。
若由李建国评价,此人不过喜好小利,谈不上恶人。
易中海与外甥敲定下一家前,阎家已目送他们走远,隨即便聊起了李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