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又说:“大人不必如此麻烦,我已经將证据查明,不妨先看看再说。”
而后她转头看向庆祥,轻声吩咐:“把他的材料送上去,剩下的事,就交给京兆尹府处理了。”
庆祥立即从怀中取出一份厚厚的文书,双手递给京兆尹大人。
京兆尹接过一看,目光立刻变得严肃。
文书上详细列出了张光良的各种劣跡,连他为吴家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都一一列明,清楚得让人无从反驳。
隨便挑一件出来,都足以將他关进大牢,更別提散布谣言这件事了。
京兆尹大人眉头紧锁,心中暗暗嘆息:“这吴家真是自作孽不可活,竟用这种人做帮手。”
他看了一眼那一脸绝望的张光良,冷声说道:“张光良,证据確凿,若你再有半句谎言,朝廷自有办法让你彻底伏法。你如今若是交代清楚,或许还能减轻罪责。”
张光良闻言,彻底慌了神,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头磕得“咚咚”作响:“大人饶命!我招,我招啊!是我那外甥女吴清弗找到我,让我到处散播林家姑娘的谣言,说她水性杨,还让人看不起她们。我实在是被逼无奈,才做下这等事啊!”
京兆尹大人坐在堂前,面露难色。
他深知这桩案子牵扯不小,林家姑娘固然得罪不起,但吴家在京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世家,稍有不慎,便可能两边都不得好。
见林若萱神情冷峻,毫无让步的意思,京兆尹大人心中暗暗嘆了口气,开口试探道:
“林姑娘,既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本府认为,吴家若肯认错,是否能以银钱补偿来化解此事?毕竟两家都在京城生活,若事情闹大了,恐怕对两家的名声都有不利影响啊。”
林若萱微微挑眉,冷笑一声:“大人此言差矣。此案並非林家主动挑起,而是吴家散布谣言,毁我家人名声,伤害甚重。
此等行为若不依法处置,那是不是將来所有人都可以用银钱补偿来换取清白?京城岂不成了无法无天之地?若今天放过吴清弗,日后谁还能信任律法的公正?”
京兆尹听后,额上冷汗涔涔,连忙解释道:“林姑娘莫误会,本府绝无包庇之意,只是想著吴家若真愿意赔礼道歉,不再纠缠此事,倒是对双方都有利。散布谣言虽恶,若影响不大,也许可以从轻发落……”
“不行!”林若萱语气坚决,毫不退让。
“谣言是如何发酵,如何传播的,大人应当时清楚的。若不是林家及时发现並处理,恐怕我七姐姐此时已经被整个京城的流言压垮。对女子名誉的损害,绝非银钱可以弥补!
更何况,按照律法,散布恶意谣言者若影响广泛,最轻也是三年监禁,难道这律法只对平民百姓有效?在吴家眼中,可以隨意践踏?”
京兆尹被她这番强硬言辞说得哑口无言,脸色一变再变。
他本以为林家姑娘年纪轻轻,好说话些,不料这般执拗,根本不给他一丝迴旋余地。
他心中既苦又急,但见林若萱態度坚决,也知道无法劝解,便只能嘆了口气,敲了敲木槌,最终下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