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亭舟立马跑了过来,他握紧她的手,用力捏了捏。
她抬眼,看向他。
她的眼中倒映出他的模样。
黎言岁没有回应。
他们就那样站立了很久很久。
“你……”
白亭舟正准备问些什么,黎言岁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黎言岁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眉宇间浮现出一丝不耐烦。
她接通电话,声音清洌:“餵?”
白亭舟看著她的表情,隱隱觉得事情並非这么简单。
“嗯,是我。”黎言岁皱著眉头,听完了电话中传来的声音后,她掛断电话,抬头看著白亭舟。她的眉毛弯弯翘翘,眼神明亮而温柔,带著淡淡的笑意。
“抱歉。”她说,“今天我可能不能陪你散步了。”对白亭舟说道:“今天就先到这吧,我还有些急事需要处理。”
“急事?”白亭舟有些担忧,“需要我送你吗?”
黎言岁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我明天再和你说,我先走了,拜拜。”黎言岁似乎很急,她说完就转身朝前方走去,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看著黎言岁的背影,白亭舟的心中满是疑惑。
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会导致黎言岁匆忙地就走了。
白亭舟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號码。
夜幕降临,繁华依旧,街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黎言岁坐在一辆黑色轿车里,看著窗外飞逝而过的景物,陷入了沉思。
她將电话重新塞进了兜里,看著前方一家酒店门口,眼神变幻莫测。
这家酒店的名字叫做『雪璽』,是一家酒吧。
这座城市的夜生活丰富多彩,酒吧又位於繁华区域,占据了一栋三层楼的建筑,装修豪奢而典雅,每晚都是人潮涌动,热闹非凡。
此时的雪璽已经关门停业了几个小时,整片大堂空荡荡的。只留了两盏昏黄黯淡的灯光,给这座酒吧增添了几分诡异之感。
“欢迎光临。”门口的侍者打扮得十分体贴周到,“请出示您的邀请函。”
“邀请函?”黎言岁从自己隨身携带的包包中取出了一张卡片。
她轻鬆鬆懈地刷了一下卡,侍者便微笑地將门打开:“欢迎光临。”
黎言岁踩著高跟鞋踏进了酒吧,酒吧里的气氛安静极了,舞台正中央放置了一架钢琴,但却无人弹奏。
她径直走向三楼的卡包。
这里只提供一人使用,但也是最高端的包房之一。
她在门口敲了敲门,等待里面传出“请进”的回答后,推门而入。
屋內的灯光昏暗曖昧,沙发旁的地毯上躺著一男一女,他们衣衫不整,双腿交叠,姿势亲密,令人脸红耳赤。
沙发上的男子似乎等待黎言岁许久了,他在看见黎言岁之后搂紧了怀里的女人,生怕她被抢走。
黎言岁的嘴角勾勒出冷漠至极的弧度,眼睛微眯。
“我来接姑姑了。”黎言岁微微抬起下巴,目光如冰,投向那个正沉浸在酒杯中的男人。她的眼神透出一丝不屑,仿佛在审视著这个曾经让她的姑姑流泪的男子。
贺璽,那个在黎言岁心中早已变得模糊的名字,此刻清晰如昨。
他抬眼望向黎言岁,嘴角勾起一个玩味的笑容,似乎对她的態度並不在意,只是静静地看著,仿佛在欣赏一场戏剧的开场。
“好久不见了,”他终於打破了沉默,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小岁岁。”
黎言岁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烦躁,眼前的贺璽依旧是当年那个张扬的模样,仿佛岁月在他身上停滯不前。可她的姑姑黎千雪,却早已为这段情感耗尽了心血,直到今日才勉强恢復。
此时,黎言岁只能感到一阵无奈与头疼。
她记得那段黑暗的日子,黎千雪因贺璽的离去而失落得如同秋叶般凋零,整个人都显得无精打采。而贺璽,似乎在这期间却如同逆风翻盘,名声大噪,名下的產业遍布各大领域,频频出现在时尚杂誌和电视萤屏上,成为眾人瞩目的焦点。
“这里的酒可都是好酒。”黎言岁心中暗想,目光再次投向这间神秘的酒吧。雪璽酒吧,犹如幽深的梦境,时常在节日假期才会对外开放。这里的门槛並不是金钱,而是那一瞬间的眼缘与贺璽的心意。
她的姑姑是这里唯一的女主人,虽然她不来罢了。
“好久不见,姑父。”黎言岁咬了咬牙,努力让声音显得礼貌而淡然,儘管內心的波涛汹涌,她依然保持著表面的镇定。
贺璽微微一笑,似乎对於这个称呼感到满意。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光芒,仿佛將她的情绪尽收眼底。
“我要带姑姑回家了。”黎言岁语气温和,字句之间透著一丝坚定。她轻轻向前走了几步,眼神中闪烁著期待。
然而,贺璽却没有任何鬆手的跡象,反而微微一笑,眼神中流露出一种难以捉摸的玩味。
“你干什么?”黎言岁一时间有些懵懂,眉头微微皱起,目光在贺璽与昏沉的沙发之间徘徊,心中一阵不安。
贺璽只是优雅地放下手中的酒杯,隨即俯身將黎千雪温柔地公主抱起,缓步走向另一间房间。他的动作轻柔,却透著不容置疑的决绝。黎言岁在一旁,目送他將姑姑带走,心中瞬间升起一股不安的预感。
“什么意思?”终於,在空气中瀰漫著一种难以言表的紧张氛围时,黎言岁打破了沉默,声音微微颤抖,目光锐利地直视著贺璽。她的內心如同被狂风席捲,情绪交织得让她几乎无法自持。
贺璽微微一笑,那笑容中仿佛藏著无尽的深意。
他从酒柜中抽出一瓶酒,白兰地的浓郁香气瞬间瀰漫在整个房间,宛如一层诱人的薄雾,將他们包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