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岁,你过来一下。”刘姐踩著恨天高,双手抱胸站在门口,脸上有些严肃。
化妆师小姐姐立马噤了声,识趣地离开了。
黎言岁朝化妆师点了点头表示再见,然后走了过去,恭敬地叫了声“刘姐”。
刘姐抬眸打量了她一眼,隨即喜笑顏开,语气中带著一丝諂媚,“我听说绪邀请你共进晚餐了?”
黎言岁一愣,有些摸不著头脑,但还是实诚地点了点头。
刘姐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深了几分,语气里透著欣赏和讚许,“你知道吗?绪可从来没和什么模特一起共进过晚餐,你啊,是第一个!我跟你说,你只要能把握好这次机会,以后可就能赚大钱了。”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让黎言岁陪好绪,进圈这么久了,黎言岁不是不知道圈里这些骯脏的事儿,甚至有些人的癖好更是怪得离谱,让人简直嘆为观止。
黎言岁闻言皱了皱眉,她现在不太好反驳刘姐,只能点了点头。
刘姐笑得枝招展的,她拍了拍黎言岁的肩膀,示意今天晚上她可要加油了。
黎言岁心底涌出一丝厌烦,她不动声色地往旁边移了一步。
刘姐见状尷尬了片刻,隨即又和没事人一样,笑眯眯地开始夸讚黎言岁,但大部分內容都是围绕绪展开的。
黎言岁听了半天发现是些老生常谈的话,索性闭嘴不说话,就隨她絮絮叨叨去了。
本来asa没来,刘姐还烦著呢。
这下好了,不仅有人给顶了上去,这小美人儿还深受绪的喜爱。天助我也,刘姐心里可別提有多美了。
於是,就有了现在的场景。
她单方面地和黎言岁絮絮叨叨了一大堆。
“叮铃铃”黎言岁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她拿出一看是陌生號码。
还没接通,身旁的刘姐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她的身旁,她探头探脑的看了一眼號码,然后脸上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她拍了拍黎言岁的肩膀,“加油哦宝贝~”说完,踩著她那恨天高的鞋子走了。
黎言岁看著她这副諂媚的模样瞬间就明白了这通电话是谁打来的。
刚接通,绪慵懒的声音就从电话那边传了过来,带著丝丝的性感,“怎么接的这么慢?”
“不好意思,我刚刚有事。”黎言岁实话实说。
绪闻言並未多过问。他动了动嘴巴,报了今晚两人就餐的地点与时间,顺带提醒了一句“不要迟到”,便准备掛断电话。
黎言岁闻言看了看周围,见四下无人,小声地问道:“那个……只有我们两个人吗?”
对面的人似乎沉默了,过了一会儿,电话那头才传来绪的声音,他的嗓音里带著几分玩弄的意味,“那你还想要几个人?”
他的声线低沉而有磁性,仿佛带著一股魔力,能蛊惑人的心神。
黎言岁的耳根微红,连忙摇头,“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问问。”
绪轻笑,“怎么,怕了?”
黎言岁抿唇沉默,过了片刻才低声说了句“不怕”,然后掛断了电话。
掛完电话后,黎言岁觉得浑身都鬆懈了下来,像是卸掉了所有的负担一样,长舒了一口气。
她不知为何,总觉得这次的晚餐非比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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绪选的餐厅是一家欧式风格的法国餐厅,环境优雅浪漫,很適合情侣。
黎言岁走到餐厅的时候,绪已经到了。
“你终於来了。”绪正坐在座位上,优雅地切著牛排,动作行云流水般流畅。
黎言岁走到他对面坐下,礼貌地回道:“不好意思,让你等久了。”
绪轻笑,然后把切好的牛排放到了黎言岁的面前,“我听说你很喜欢这家的牛排。”他可是特意做过攻略的。
黎言岁没否认,点了点头,“確实很喜欢。”
她是个吃货。
因为身材管理的原因已经很久没来过这了。
黎言岁拿起刀叉,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喜欢吃,就多吃点。”绪满意地勾了勾唇,继续切割自己盘中的食物。
“谢谢。”
黎言岁低著头专注地用刀叉切著自己盘中的食物。
她的目光落到绪的脸上,却发现这男人似乎並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便安静地低著头继续用餐。
直到用餐结束,绪才开口说话。
“这次拍摄的主题你做过功课吗?”黎言岁闻言愣了愣,还没等她开口说话,绪就先抢一步,“既然做过功课也很喜欢,那为什么不来爭取拍摄机会?”绪淡淡的开口,目光却始终停留在黎言岁精致漂亮的脸上,“我没有在最初的拍摄名单上见到你。”
黎言岁拿著刀叉的动作一顿,垂眸思考了会儿,才缓缓开口道:“我不够资格。”
她並不是没有爭取过。相反,这次的拍摄她早在几个月前就已经在自己的经纪人那得知了,她原本都已经准备好了。
可惜,asa临时的参选让她们都白准备了。
圈里的某些规矩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无非就是谁火谁就上亦或者是谁有资本谁就上。要是突然挡了某些人的路,以后还混不混的下去是一回事儿,它背后资本主义放不放过你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绪微微挑眉,“不够资格?”他把服务员刚醒好的红酒端了过来,轻啜一口,目光幽幽地盯著杯中的液体,“你觉得你不够资格,可是有很多人想让你成为最佳新人呢。”
绪的声音低沉沙哑,性感得令人心颤,“况且你的家世背景不需要这么小心翼翼吧?”
黎言岁闻言抬头看了看绪,他的五官轮廓清秀稚嫩,一张脸上写著纯真无辜,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左右的模样,可身上却散发著成熟男人的魅力。
她忽然有些好奇,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能让眾多模特在短短的时间內迅速地躥红,甚至没有资本敢在他的拍摄里贸然加入自己的人。
“我知道。”黎言岁抿了抿唇,“但我希望自己可以处理好这些事,我的事业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她不需要別人的帮助,也不需要一飞冲天。
绪闻言,轻笑,“为什么敢一个人来?”
黎言岁的睫毛轻轻抖了抖,然后抬头看向他,“嗯?什么意思?”
绪笑而不答,只是饶有兴趣地看著她。
两人的对视让整间包厢里的空气都变得凝固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绪忽然轻咳了一声,“难道那位姓刘的姐姐就没嘱咐你吗?”一番话说得曖昧至极。
包厢外的音乐声隱隱响起,似乎是一首钢琴曲,悠扬的钢琴声穿插在其中,衬托著里面的沉重。让人的心都跟著狂跳不止。
黎言岁的呼吸骤然一滯,她有种被窥破心思的错觉。
她不由攥紧了手中的刀叉,“我不懂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