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您別这么说。”
“市场不好影响报社,也不是您的问题。”
“这钱您先拿著周转。”
“撑过一阵,说不定下一阵就好了。”
她再次將支票塞到梁有生手里,不容他拒绝。
梁有生只能接受,但是他拿出那份股权转让协议。
“小韵,你要是不收下这个,这钱,我拿著烫手,睡不著觉。”
只有这样,他心里那份愧疚才能稍稍减轻一些。
“上边已经盖过章了,是有效的。”
“空白的金额你隨便填。”
“我跟你爸爸是好朋友,我信得过你。”
寧芷韵看著他坚持的眼神,推脱不过。
这是梁叔叔的底线,也是他维护自己最后一点尊严的方式。
她无奈地接过了那份协议,只是隨手將它折好,塞进了自己的手提包里。
股权对她来说意义不大,甚至可能是一种负担。
但她不能拂了长辈的好意。
处理完这件事,寧芷韵的目光转向了一旁还在揉著脖子的艾利。
她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看著触目惊心。
寧芷韵走过去,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臂。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艾利忍著痛,扯出一个笑容。
“没事,皮外伤。”
她摸了摸自己红肿的脸颊。
“就是后天有个宴会要出现场,这下子怕是没脸见人了。”
她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只是笑容牵动了脸上的伤口,让她轻轻嘶了一声。
寧芷韵也忍不住笑了。
“確实。”
“你那么漂亮,到哪儿都是全场瞩目的焦点。”
“脸上掛彩,確实有点藏不住。”
她的话语里带著调侃,却也冲淡了刚才紧张的气氛。
粱有升笑了起来。
“后天祁氏慈善晚宴我去拍照就好了,你休息一下。”
寧芷韵一听有些意外。
“祁氏要举办慈善晚宴?”
“是,就在后天晚上。”
“以您和祁遇的关係,肯定会一起参加吧?能不能考虑下,晚宴后顺便约个专访,帮忙给报社提提人气。”
艾利笑著问道。
寧芷韵愣住。
她还没听祁遇说起慈善晚宴的事情。
粱有升见寧芷韵为难,立刻圆场。
“没事没事,艾利也就隨便一说,不方便的话也就算了,没什么的。”
她抬起头,脸上露出温和的微笑。
“可以。”
“能为梁叔叔您的报社出点力,我很乐意。”
她抬腕看了看表上的时间。
这个点,祁遇那边应该也忙得差不多了。
“晚点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谢谢梁叔叔今天的招待。”
“回去我会代您向我爸问好的。”
梁有生连忙客气。
“要不要让艾利开车送送你?”
她的目光落在艾利脸上残留的伤痕上。
“还是让艾利早点回去休息一下吧。”
梁有生见她坚持,也就不再多言。
三人简单道了別。
寧芷韵转身,走出了丽都饭店的大门。
站在街边,她拿出手机,拨了祁遇的號码。
听筒里传来一阵忙音,接著是机械的女声提示无人接听。
他怎么不接电话?
还在忙吗?
还是出了什么事?
寧芷韵抿了抿唇,又拨通了汪鐸的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起。
“宝贝,找我什么事?”
她定了定神,儘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鬆些。
“你和祁遇还在忙吗?”
汪鐸在那头笑了起来。
“没啊。”
“上午的案子早就结束了。”
“还是祁遇厉害,一出马就搞定了,对方律师脸都绿了。”
听到案子顺利结束,她稍稍鬆了口气。
“那你和祁遇还在一起吗?”
“他怎么不接电话?”
汪鐸顿了一下,语气有些疑惑。
“案子一结束,他接到个电话就急匆匆走了。”
“说是要去机场接个什么人。”
“你有事吗?要不要我帮忙?”
机场,接人?
会是谁?
祁遇没跟她提过。
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
寧芷韵虽心来疑虑,却还是对著电话那头笑了笑。
“不用了。”
“也没什么特別重要的事情。”
“等他一会忙好,应该会回电给我的。”
“那行,有事隨时找我。”
寧芷韵掛了电话,心里空落落的。
她抬手拦下了一辆路过的计程车,准备回家睡一觉。
有什么事,等睡醒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