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死吗?”
陈长安没有任何意外,呵呵笑道:“死了也行,现在这种天又不会坏,不会腐烂,你长得这么漂亮,嘖嘖,我的军士们会喜欢的。”
“你死了就把你的尸体赏给我的將士们,一路玩到你们瀚海,问问这个女人是谁。”
“行不行?”
“你,你……”铁蛋儿被嚇惨了,颤抖著说不出话。
陈长安打了一个哈欠:“老马,我先去吃饭,你在这看著,铁蛋儿自杀了,我趁热先来,別忘了。”
老马颤抖的摇摇头,嘖嘖,还得是少爷。
厉害了!
广袤无垠的沙漠之中,夜幕犹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缓缓铺展开来。
一堆熊熊燃烧的篝火,突兀又热烈地在沙海中央跳跃,將周围將士们的脸庞映得忽明忽暗。
乾燥的风裹挟著细沙,不时吹过,可这丝毫没有影响將士们此刻的兴致。
他们围坐在篝火旁,一个个神情放鬆又肆意。
酒罈在眾人手中来回传递,大家仰起脖子,大口大口地灌著辛辣的烈酒,酒水顺著下巴滑落,浸湿了衣衫。
“哈哈,今天这酒可真痛快!”
“是啊,管他明天咋样,今晚先喝个够!”
“给我们唱个歌吧?有点想家了!”
想家!!!
“炊烟裊裊升上天,家中的妻子笑开顏,
孩子嬉闹在身边。我
从远方征战还,心中思念千万千。
只想回到热炕头前,把那温暖来贪恋……”
老婆孩子热炕头,这是他们最简单的期望!
眾人你一言我一语,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在这寂静的沙漠上空迴荡。
有人讲起了家乡的趣事,引得周围人哄堂大笑;有人哼起了不成调的小曲,虽说五音不全,却也为这氛围增添了几分別样的色彩。
醉臥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这一刻,具象化!
“刘大哥,什么情况?”
穿著盔甲的陈长安跟著刘百中前行,趴在一处山丘上,低声问道。
“陈大人,”刘百中面带兴奋的抱了抱拳,“你看那里!”
陈长安顺著手指看去,眼前呈现出一幅如诗如画的场景。
广袤无垠的场地上,错落有致地分布著一片帐篷,有的是粗糙厚实的兽皮,有的是质朴的粗布。
在余暉的轻抚下,蒙上了一层暖融融的光晕。
缕缕炊烟裊裊升起,如同灵动的轻纱,悠悠然向天空飘去,空气中瀰漫著食物烹飪的香气,那是生活最本真的味道,撩拨著人的嗅觉。
远处,暮归的牛羊成群结队地踱步而来,牛儿迈著沉稳的步伐,哞哞地低吟著,羊儿则欢快地咩咩叫著。
劳作归来的人们,脸上洋溢著满足的笑容,彼此大声地说笑。
孩子们在人群中嬉笑追逐,手中拿著自製的简陋玩具,女人们则围坐一处,一边准备著晚餐,一边分享著家长里短,温馨的氛围在人群中蔓延开来。
棘藜部。
算上男女老幼,大概就是一千多人。
说难听的,很好……
杀!
“这就是西夏的部落吗?”陈长安呵呵一笑,“我以为人人穷凶极恶,看起来……他们的人民跟我们的人民没什么两样。”
刘百中咬了咬牙:“陈大人,你……想放过他们?”
陈长安嘴唇动了动,摇摇头:“我没有资格,替楚国的百姓说不。”
刘百中沉默著摇摇头,嘆口气。
“算了,不去想那些,昨天放过的那些人呢?”
刘百中登时笑出了声音:“昨天放出的那些人想往这里跑,但我们怕他们泄露风声,就全部给咔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