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玉如霜打了的茄子,蔫头蔫脑。
离开青州城,陈长安挑起车帘:“李大人啊,你的军营在哪里?”
李怀玉不敢看陈长安,低头回答:“回駙马,我们在青州十里外扎营。”
“为了美色,你跑十里外来玩?”
“真不错,这来回至少需要一个多时辰吧?”
陈长安冷声笑了笑,李怀玉面如死灰。
陈长安又问道:“这里还有其他的將军没?”
李怀玉如实稟告:“除我之外,还有两位將军,分別是盾甲军的岳山和锐矢营的刘百中。”
“按照肖大人的部署,我们三人互为犄角,呈品字形配置。”
“三个营帐的人加起来,可能就九百多人,不过千。”
陈长安当即愣住。
“不可能!”老马当即怒道,“这次肖大人集合了至少五万人马,千人的部队怎么够补给?”
“是真的。”李怀玉再次確认。
“原本还有几万战部聚集,但久等駙马爷不到,三天前传来军令,让大部队奔赴前线。”
“剩下的这些人都是老幼病残,运送的也仅仅是一点粮草,无关大局。”
陈长安展顏一笑,笑容中带著些许的苦涩。
他本以为肖镇南会留给他大量的军队,可以逞逞威风,现在才知道,肖镇南根本就没打算让他上战场。
早知道如此,带莽组织过来干嘛呢?
陈长安放下车帘,爱怎么样怎么样,跟著部队走一趟就算了。
慢慢悠悠,赶到军营的时候已是夜间。
这里仅仅有几十个帐篷,为首的是中军大帐,营帐周围都燃起火把,一群军士围著篝火正在饮酒快活。
从车里看著军士放肆的扭动身躯,醉酒之后放声歌唱。
“玉炉冰簟鸳鸯锦,粉融香汗流山枕。
帘外轆轤声,敛眉含笑惊。
柳阴轻漠漠,低鬢蝉釵落。
须作一生拚,尽君今日欢。”
这是一曲淫词,可是周围的军士却听得连连叫好,气氛相当热烈。
陈长安听得好笑,挑眉说道:“李大人,你帐前的军士很有生活,是你教的?”
李怀玉憋得脸色通红,不敢言语。
当官的离开营帐去青楼,军士们在这唱点小曲,这就是貔貅军的军营文化。
陈长安深吸口气:“老马,军中能饮酒吗?”
“不能!”老马痛快的回答,“除特殊情况,军中有七禁十四斩,违犯一条被同族连坐!”
陈长安点了点头,带著人向军营中走去。
守门的是四个士兵,他们同样的喝得醉醺醺,伸长脖子向里面看去,显然想跟眾多军士一起欢乐。
几乎没有遇到阻拦,很轻易的就来到篝火旁边。
眾多军士还在那里载歌载舞,见他们过来,一眾军士这才晃悠悠的握著钢刀。
“你们是何人,胆敢夜闯貔貅军的大营?兄弟们,给我抓起来!”
將令倒是不错,可军士们嬉笑著,竟没人敢动。
李怀玉急忙从老马身后走了出来,脸色阴沉:“混帐!”
“这位就是我们久候不至的駙马爷陈大人,他夜间方到,还不赶紧列阵欢迎!”
军士们愣了愣,隨后横七竖八的站起,衝著陈长安跪倒。
“参……见——駙马!”
声音並不整齐,乱七八糟,还有人故意拉成了声音。
陈长安没有发火,而是坐在篝火旁边:“眾位兄弟,我也不想来,但皇命在身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