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了多日,余辉的伤势已大有好转,精神头都恢復了不少。
只是,这么些天,每次秀姑端药到他跟前时,他都会问秀姑,“小七还没空吗?”
今日一样,他一开口便是询问江小七为何没来,秀姑笑著回道,“她隨王爷和王妃出城去荆塞阜了。”
闻言,余辉拉下嘴角,满心满眼都溢满了失落。
他晕迷中发生的事秀姑有说给他听,而且秀姑在说那些事的时候还暗戳戳的提点他,说什么小七脸皮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容易惹人笑话……
二十多年了,他们共侍一主,哪来的笑话?
说来说去,不就是说他不够爷们儿嘛!
可他们倒是给他机会啊!不让他见小七,他如何向小七说明心意?总不能让他们帮忙传达吧?
“余护卫,你放心好了,王爷和王妃不会有事的。”秀姑把药递给他,还笑著安慰。
“……”余辉接过药碗,还没入口,就已经觉得满肚子都是苦味儿了。
王爷和王妃肯定会没事,他现在在意的是何时能见到小七……
本来她就不常露面,就算见了面她也不说话,眼下这些人有意无意的阻拦,他想见小七,想同她说一些话,更是比登天还难……
……
宅院里的事別的没什么,就是有好几个病患,余辉需要照料、谢宏韦需要医治、还有个孔域林也得需要特殊手段控制,本来江九就不怎么得閒,柳轻絮他们一走,他和月香更是不得閒了。
好在燕容瀲和燕容灩兄妹俩也算懂事,知道人手不够,会主动帮他们做些事,就连不怎么喜欢拋头露面的上官沥都会被燕容灩拉出来。
今日他们的任务就是给孔域林餵药,好让他继续『乖乖』的睡下去。
现在的他还顶著燕容泰的脸,在扳著他嘴巴给他灌药时,燕容灩忍不住嫌弃,“让他做我们堂兄,真是便宜他了!爹娘也是,留著他做何,真是浪费食材和药材!”
燕容瀲小眼神剜了她一记,“他是月炎宗的少宗主,如今舞毒做了月炎宗宗主,留著他这位少宗主自然有用。”
“可他不是好人啊!”燕容瀲更嫌弃的撇嘴,“他还想占大堂嫂便宜呢,要不是遇上大堂兄,大堂嫂都不知道吃了多少亏了。”
“咳!”燕容瀲轻咳著示意她留意身后。
燕容灩回头看去,问道,“小哥哥,你是不是跟我一样,也不想看到他?要不我们一起把他……”
她白白胖胖的小手在脖子处比划了一下。
上官沥淡淡的睇了她一眼,“我姐同他没关係,別把他们同日而语。杀他,脏手。”
燕容灩不高兴地拉长小脸,“枉我还在帮大堂嫂呢,你居然不向著我说话!”
上官沥別开脸不接话。
燕容瀲小肩膀微不可查的颤了颤。
燕容灩討了个没趣,更加不高兴了,绷著脸指著他们怨道,“同你们一起真的好没劲儿!早知道我就跟爹娘一起去荆塞阜了,说不定还能找点別的乐子!”
许是见她真生气了,上官沥转回头,罕见的提议,“要不我带你去屋顶玩?”
燕容灩不但直接拒绝,还很嫌弃,“屋顶有什么玩的?就那些星星,数来数去都一个样!”
“咳!那你想玩什么?”
“呃……小哥哥,你確定要陪我玩?”头一次见他主动要陪自己玩,燕容灩都有些不敢相信,脸蛋凑到他跟前,亮晶晶的眼仁儿不停的眨啊眨。
上官沥下意识的往后倾,可小丫头一点自觉性都没有,他越往后,她越往他跟前凑。不得已,他只能起身。
“小哥哥,你不是要陪我玩吗?那我们玩捉迷藏好不好?我躲你来找!”燕容灩以为他要离开,赶紧抱住他胳膊。
“不好。”上官沥想都没想便拒绝。
就她那不著调的性子,躲茅坑里都有可能!
燕容灩跺起小脚,“你不是说要陪我玩吗?那我就要玩躲猫猫!”
上官沥眉头皱著,明显有些后悔了。
燕容瀲餵完孔域林的药,回头看著她那赖皮样,忍不住道,“又不是一两岁的孩童,你以为撒娇就会有奶吃?”
燕容灩一听,自然是不服气的。
可就在她刚想跟自家哥哥理嘴时,突然屋外传来一声巨响。
他们仨都听见了,是瓦罐的声音!
燕容灩先跑出去。
不远处的墙角下堆著几只瓦罐,都是平日江九煎药用的,此刻瓦罐倒了一地,最上面的几只落在地上还碎了。
借著月光,看清楚动静后,燕容灩拍了拍胸膛,“嚇我一跳!这谁堆放的啊,怎么不放稳一点?”
燕容瀲和上官沥隨后出来,看到墙角的情况,都鬆了一口气。
就在燕容灩准备又去缠著上官沥时,燕容瀲突然朝坛喝道,“谁?”
空气瞬间静止了一般,上官沥和燕容灩都屏住呼吸朝坛望去。
但坛那边鸦默静雀,別说动静了,连个鬼影都没有。
“哥,你发现什么了?”燕容灩好奇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但我感觉那边有人。”燕容瀲迈开小腿跑过去,扒开丛仔细检查起来。
人倒是没发现,但借著月光,他们看到一只大肚罈子。
罈子不大,就平常的酒罈子,他们兄妹俩都能抱起来的那种。
燕容灩上前推了推酒罈,不解地道,“这坛酒还是满的,谁把酒藏这里的?”
燕容瀲没搭她的话,眯著眼开始四下张望。
“哥,你別这么紧张成不?我都差点被你嚇到了!”燕容灩起身抱怨。
“我总觉得这里有人。”燕容瀲绷著小脸道。
燕容灩四下看了看,这里的环境她再熟悉不过,除了那酒罈,真的跟平时没两样,遂忍不住笑道,“哥,这里就多了只罈子,就算有人也躲不进去啊!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