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鈺寧躺在柔软的床上,忽然感觉有些后悔了。
她就这么毫无准备地直愣愣来到七王府,虽然知道七王爷的正人君子品性不可能不管她,却是忘了正是因为他是正人君子,也不可能任由兄长的妾室不明不白地住在他这儿。
怎么办?
她现在该怎么办?
她还怀著孕,殷迟珣怕是很难在短期內对她有什么想法,他现在也只会把帮助她当作帮助自己侄子的母亲,而不是一个落难的女子看待。
甚至她大著肚子,要是被淑妃控制住可太简单了,想要她的命更简单——到了生孩子的时候,她就根本毫无抵抗之力!
……要是没这孩子就好了!
楚鈺寧懊恼地盯著肚子,沉思良久,最终咬了咬牙,下定决心。
她现在不適合待著七王府……得等孩子先生下来!
楚鈺寧中途被“叫醒”喝完了安胎药之后,便安静地躺在床上听著外面的更声。待到三更天,天色最黑气温最冷,人最困的时候,楚鈺寧咬牙趁著月色,逃出了七王府。
等她先把孩子生下来,熬过这阵子再做打算!
这回楚鈺寧逃到了卫如沁那儿。
晚上宵禁,根本没有马车可以让她雇。
楚鈺寧只能深一脚浅一脚,慢慢往卫如沁的別院走去。直到天將明,楚鈺寧才终於到了卫如沁的院子。
楚鈺寧已经做好打算了,卫如沁这儿她绝不能住。
殷迟璘发现她不见了,怎么可能不来卫如沁这儿找。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殷迟璘就算被削爵为庶人,想要拿捏卫如沁跟楚鈺寧还是很容易的!
所以楚鈺寧只打算先来找卫如沁拿些盘缠什么的,她要出城去,到城外先把孩子生下来。
“……娘!”楚鈺寧不敢停下,哪怕腿胀痛得不行,脚也被磨出了泡,也不敢丝毫耽搁,急匆匆直奔卫如沁的房间。
房间里还亮著灯。
楚鈺寧眼睛一亮。
她娘起得还挺早!
那正好!
楚鈺寧立即加快脚步,却没有发现曾经僕从眾多的別院,此刻连个人影儿都没看见。
她刚走到门口,却听到屋內骤然爆出一声不像人的嘶嗬尖叫——
“啊……嗷!!!”
刚把手放在门上正欲推门的楚鈺寧被嚇了一大跳,下意识后退踉蹌了两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