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阳光洒在田埂上,热得人眼皮都发懒。
顾星月穿着宽大的旧布衫,躺在草垛上半眯着眼,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晃悠着一条腿,一副养老的模样。
田里几个年轻人正弯着腰插秧。
一道尖利的女声刺破了悠闲的空气:“哟,顾星月,你倒是会享福啊!别人都下田干活,就你在这儿躺着装大少奶奶?”
顾星月抬了抬眼皮,就见林翠花腰插双手,气势汹汹地踩着田埂走过来,嘴角还噙着一抹看热闹的讥笑:“你以为自己是谁?你是来吃闲饭的吗?”
顾星月噘了噘嘴,懒洋洋地吐出嘴里的狗尾巴草:“我只是……累了嘛。”
她一边说,一边伸手揉了揉自己小腿,“腿都酸死了。我这小身板哪里比得过你们这些干惯活的?”
“呸!”林翠花一听更气,“你累?你会累?你什么时候干过正经活?
顾星月噘着嘴:“我那是身体不好嘛,再说了,我一个姑娘家也不是出力的料……”
“你脸皮倒是挺厚!”
“够了。”
林翠花转头一看,沉怀舟从田里走了上来。
“林翠花,顾星月昨天干的事不少,今天歇一歇也无可厚非。”
林翠花一听,不乐意了。“沉知青,你干嘛老护着她呀?”
“你是不是被她骗了?她那点花里胡哨的把戏,谁看不出来?你是不是被她那几句娇声细气哄住了?”
她抬手指了指田里的秧苗,又指了指顾星月,“你一个人把和她两个人的活都干了,她呢?在那儿一躺,谁说她都不动!”
沉怀舟沉默了片刻,才开口,“是我安排的。她干了不少,该歇就歇,这是分工,不是偷懒。”
林翠花气得要死,转身一跺脚,踩着田埂离开了。
顾星月倒像没事人似的,伸了个懒腰,晃悠悠地走到沉怀舟身侧。
“沉同志,”她仰着脸,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你说我到底是哪里惹她了呀?我又没抢她饭,又没骂她,她一见我就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