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一双眼睛还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盯著朱学正看。
可渐渐的,朱学正的话钻进虞幼寧的耳中,就变成了哄她睡觉的曲调,让她眼皮开始打架。
砰!
不算响亮的声音,却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眾人循声看去,就见虞幼寧捂著额头坐直了身体。
她的皮肤瓷白,所以磕红了之后也就格外的明显。
朱学正也从来没见过在他课上睡著的学生,有些惊讶又有些好笑。
但看著虞幼寧红红的额头,还有不停揉搓额头的小手,朱学正还是关切地问了一句,“可磕疼了?”
虞幼寧连连摇头,“没有没有!幼寧没有睡著!”
朱学正先是一愣,隨即就笑出了声。
这小姑娘,当真是天真可爱。
这屋子里虽有好几个和她同岁的,但都是从小就被教了规矩,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像是量好的,绝不可能睡著,更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
朱学正並未生气,只笑著点头,“没睡著就好,且好好听课!”
虞幼寧赶忙挺直了脊背,坐的板板正正的,脆生生地回答,“幼寧知道了!”
朱学正再次开始授课,但这次,眼神却总是不由自主地看向虞幼寧。
每次虞幼寧觉得自己的眼皮快要粘在一起的时候,朱学正就会看过来,嚇得虞幼寧连忙瞪大双眼。
如此反覆了不知道多少次,朱学正总算是停了下来,“好了,今日的课就讲到这里,休息一刻钟,我们再上大字课。今日所学你们要会写会背,明日我是要抽查的。”
林若梨转头看向虞幼寧,“你可知道要背什么?你刚刚上课竟然睡觉,真是丟永安侯府的脸!
不论是外祖父还是外祖母,亦或者是舅舅,都不会希望看到你现在顽劣不堪不思进取的模样,你真是太让他们失望了!”
翟鹤明冷笑一声,“就算是永安侯府的血脉又怎么样?已经流落在外成了野鸡,就再也別想飞回枝头当凤凰了!”
“野鸡?凤凰?”虞幼寧重复了一遍这两个词,满脸的奇怪,“为什么要当畜生啊?当人不好吗?”
林若梨瞬间气红了一张脸,“你骂我是畜生?”
“我没有啊!”虞幼寧满脸无辜,伸出小手指向翟鹤明,“分明是他说的!”
翟鹤明慌忙看向林若梨,连连摆手解释,“梨儿,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是凤凰不是畜生...不是...我的意思是说...”
翟鹤明越是著急想要解释,就越是解释不清楚。
眼看著林若梨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翟鹤明直接朝著虞幼寧伸出了手,就要朝著虞幼寧的脸上打去。
但手刚伸到半空中,就被人给抓住了手腕。
翟鹤明用力地想要挣脱,胳膊却纹丝不动。
这让翟鹤明又羞又恼,“谁啊!谁敢抓著本世子!”
“是小爷我!你有什么意见!”
这声音囂张至极,还带著些许的散漫。
翟鹤明只听声音就知道这人是谁,更是暴跳如雷,“霍清尘,你放开本世子!”
“放开你?”霍清尘尾音上扬,嗤笑一声,“然后让你去打一个五岁的小丫头吗?翟鹤明,你好歹也是承义侯府的世子,竟然要动手打一个小女孩儿,承义侯府的脸都被你丟尽了!”
翟鹤明脸色通红,“你知道个屁!刚刚在国子监外,她还將我按在地上拳打脚踢!”
“被一个五岁的小女娃按在地上打,你竟然还好意思说?我要是你,直接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翟鹤明想要反驳,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霍清尘却在这时鬆开了翟鹤明的手,並顺手將翟鹤明往后一推。
翟鹤明往后退了好几步,直到背后撞到了桌子,这才堪堪停了下来。
虞幼寧看著这一幕,顿时就来了兴趣,双眼亮晶晶地看著霍清尘,“哇!你的力气好大啊!”
霍清尘得意地抬起下巴,“那是自然!小爷我天生神力!待我长大,定然是盖世將军!所向披靡,横扫千军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