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低头,他就看见秦嬈赤著脚站在地面上,顾行云实在是又气又无奈,只能转身將她抱住。
那更难了。
少女的红唇,饱满诱人像是时时刻刻引诱著他去採摘的樱桃,就在展现在顾行云眼前,他看著她满是懵懂执拗的眼眸,攥紧了掌心。
顾行云守著规矩,守著界限,守著分寸感,守著不能跨越的鸿沟。
可秦嬈这会儿可不是会守规矩的。
正当顾行云挣扎之时,秦嬈笑著踮脚,直接用自己的红唇吻上了他的薄唇。
顾行云微怔,她身上的清香充斥著他的鼻腔,女人的气息让他无所適从,他浑身鲜血都滚烫起来。
他一瞬间才终於意识到,眼前站在自己年前的人,似乎早已经是个极具魅力的女人。
再也不是那个只会在他怀里哭鼻子求宠爱的孩子。
一切,都是他自己在钻牛角尖。
可秦嬈在他唇上一触即离。
隨后顶著顾行云幽深的目光,她舌尖轻舔了舔自己饱满嫣红的唇,砸吧砸吧嘴,评论一句:
“好吃…”
顾行云双手都抱著她,否则秦嬈就会掉下去。
顾行云就算內心煎熬,也只能任由她乱来。
顾行云深呼吸了一下,平息自己被她撩拨得紊乱无章的心跳。
不能再让她靠近了。
因为他不知道,能不能控制住。
第一次,顾行云对自己如此没有把握。
面对秦嬈,顾行云才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半点把握抵抗她。
或许…之前是他的认知有问题,或许之前是他钻了牛角尖,可就算是他现在要答应她的追求,那也应该是要等她清醒的时候才能说明白。
而且就算在一起了,他也不能轻易对她做出越界的行为。
她年纪小,她衝动,他必须要考虑好两个人以后的一切。
顾行云偏头,难得眼神躲闪,逼著自己不去看秦嬈的唇,:
“我去煮醒酒汤。”
说完,顾行云就將秦嬈放在了床上,转身再次要走,却还是被秦嬈死死抓住。
隨即顾行云就听见秦嬈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带著满满的娇软:
“哥哥,別走…”
顾行云转头凝视著她的模样,无奈地嘆了口气。
秦家二小姐,骄纵肆意是出了名,可会撒娇也是出了名。
这会儿,他算是十年之后重新目睹得清清楚楚。
名不虚传。
面对秦嬈,他没办法。
她撒娇,他更加没办法。
从十年前就没办法。
哪知又看见秦嬈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样,可怜巴巴地看著他,像是一个在风雨中飘摇许久,只求一个遮风挡雨住处的狸猫:
“…求求你了,行云哥哥…没有行云哥哥,真的不行的。”
顾行云看著她,明明刚才才给自己坚定了信念,而且也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诱惑,更知道这个时候不能任由她胡来,可还是忍不住心软。
顾行云才勉强忍住,想要將她抱进怀里蹂躪的衝动,伸手揉了揉她的唇:“睡吧。我不走,我在外面。”
“说了半天…还是要走,怎么就不能为我停留一会儿呢?”秦嬈满脸委屈地坐在床上,眼神懵懂迷茫,脸颊上满是酡红,执拗地看著门口的身影。
顾行云…
你混蛋,你无赖,你无能!
顾行云刚从房间里走出来,就听见房间里传出秦嬈的声音:“嘶…哎呀…”
顾行云眉头瞬间皱起,心中一揪,急忙转身冲了进去。
秦嬈坐在地上。
秦嬈眼神委屈地看著顾行云,脸颊上还掛著滴晶莹的泪水。
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脚踝,满脸委屈,可怜巴巴地看著顾行云。
看著像是刚才从床上走下来,一个不稳给摔了。
秦嬈抿了抿嘴,大喊道:“哥哥…疼…”
顾行云顿时心疼又生气,恨不得给她好好按在床上教训一顿,深呼吸了一口气走上去。
却不想秦嬈立马笑起来,整个人都朝顾行云扑过来。
秦嬈將顾行云扑倒在床上,哪里还有什么摔了的委屈,只剩下得逞又狡黠的笑容。
她语气得意:
“顾行云,你休想跑!”
顾行云还没来得及说话,秦嬈压著他,双腿跪坐在他的腰腹间,又不管不顾地直接开始扒他的衣服衣领!
顾行云伸手抓住她的小手,看著秦嬈,面色极为认真:
“不可以,秦嬈。”
秦嬈哪里管得了他,一只手被他握住,另一只手直接伸进了他的衬衫下。
那一双柔若无骨的手,在他胸膛肆意游走,毫无顾忌,像是带著火又像是一寸寸电流,激得他胸口酥麻发痒。
直到她的指尖轻掠过某处,顾行云的身体瞬间僵直。
顾行云口舌发乾,久违的欲望攀上眉眼,灵魂深处涌动著,激盪著。
连握著秦嬈的那只手,都禁不住鬆开了。
像是感觉到他的不对经,秦嬈一本正经地看著顾行云:
“哥哥,你怎么在抖啊?”
顾行云深呼吸一口气,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下一刻,顾行云就將那两只作乱的小手握在手里,神色严肃,连语气都生硬了些:
“秦嬈,不可以。”
刚说完,顾行云就看见秦嬈开始哭了起来。
秦嬈呜咽了几声,眼泪止不住往外冒:
“哥哥,你凶我!”
顾行云一瞬间慌了神,鬆开她的手,急忙开始哄她:
“没凶你。”
秦嬈才不管他,自己哭自己的:
“你就凶我了…你还想要把我赶出去,你还嫌弃我,还討厌我,还想把我推给別人!”
顾行云:“……”
他说什么了?
怎么喝醉了,胡说八道的能力都强了不少?
秦嬈说著说著,整个人都趴到了顾行云身上。
顾行云见怎么哄都哄不好,也就任由她自己胡闹著。
他太了解她了,累了就好了。
秦嬈趴在他的胸口,说著说著还真的睡了。
顾行云一直等到秦嬈熟睡过去,才走。
顾行云关上房门,整个人在房门口坐下,身上的衬衫被秦嬈弄敞开,露出一片白皙如玉般的胸膛。
他直接给陆蔚然打了个电话,彼时陆蔚然正带著自家老婆在外面兜风。
接到他的电话时,像是一点都不惊讶早就料到了,陆蔚然的嗓音低沉带著笑:
“怎么著,顾大医生还有力气给我打电话?”
“別胡说!”顾行云骂了他一句。
“我的意思是,秦嬈那姑娘可不是吃素,平常你都搞不定,喝醉了你能控制住?”
顾行云没心情和他插科打諢:“別那么多废话,我就问你一句,我追秦嬈,我如果和她谈恋爱,在秦家那祖孙三代手下存活下来的机率,大於百分之一吗?”
“正常情况下,理论来说无限趋近於零,但你不是有秦嬈吗?她护著你,你还会在乎別人?”陆蔚然精准反问。
顾行云顿了片刻,像是突然意识到了自己一直下意识忽略的事情:“可我大她十一岁,更从小带著她长大。”
“你医生做多了,所以觉得自己很神圣吗?秦嬈有亲生哥哥,需要你来抢著当她哥哥?我说白了,人家一个小姑娘爱得都比你勇敢。是男人,你就给人家一个明確的答案,爱,还是不爱。不然你才真算是拖著人家大好年华。”
顾行云掛了电话,凝视著小姑娘的美好睡顏。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於在她床边单膝下跪,心甘情愿俯身在她额上亲吻。
她真的比他勇敢。
秦嬈,或许…命中注定是要爱她的吧。
否则,为什么小时候甩不开她,长大了还是甩不开她,甚至被她一辈子缠著,他也甘之如飴。
秦嬈第二天睁开眼的时候,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突地跳,疼得很。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昨天发生了什么,抬手就看见自己手背上贴著的便利贴:
“今天手术多,早餐在桌上,车钥匙也在车上,醒了来医院找我,有事说——顾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