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一旁的陆蔚然早就去上班了,温寧恨不得给他两巴掌。
说好的节制节制节制,昨晚在浴室的时候,狗男人还说什么蹭蹭就好。
蹭蹭蹭…差点给她手蹭破皮。
下次再也不听这狗男人胡说八道了,果然在那种时候男人说的话都是放屁。
与此同时。
温寧不知道的是,这天下午陆蔚然並没有在云鼎集团办公,而是直接回了老宅。
老宅里。
陆夫人陆先生和陆奶奶等待已久,就连一旁的陆星然在得知哥哥今天要回来吃饭之后都兴奋得不行,但又乖乖巧巧地坐在陆老太太的身边,一本正经地装著好学生。
而陆老太太也是翘首以盼,毕竟自己大孙子回来吃饭,就说明大孙媳妇儿也会跟著回来吃饭,她可太喜欢温寧那孩子了。
陆夫人和陆先生对视了一眼,从神色上看不出什么特殊的。
“哥哥…”
陆星然是第一个看见陆蔚然走进来的,其实离客厅还隔了有一段距离,但他就是忍不住跑出去。
小傢伙一扑进陆蔚然怀里,就发现有些不对,神色有些失望地问:“哥哥,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啊?嫂嫂呢?嫂嫂不跟你回来一起吃饭吗?是不是你惹嫂嫂生气了,所以嫂嫂才不跟你一起回来吃饭的?小星星好想嫂嫂呀,好想让嫂嫂回来陪我玩,哥哥为什么不和嫂嫂一起回来?”
“乖,嫂嫂现在怀了小宝宝,所以容易累,老宅太远了,小星星不想让嫂嫂好好休息吗?”陆蔚然说著,一边抱著陆星然走进了客厅之中。
“寧寧呢?”陆老太太一看见走进来的只有陆蔚然,当时就失望了,杵著手杖问:“你这个臭小子,是不是惹寧寧生气了??”
“奶奶,寧寧现在月份大了,容易累。舟车劳顿的,我担心她会不舒服。而且今天来也不是为了吃一顿团聚饭,而是另有事情要和父亲母亲说。”陆蔚然解释著,隨即看向陆夫人道:“更何况,老宅里还有不喜欢寧寧的人存在,我何必让她回来受委屈。”
陆老太太一听陆蔚然的语气,当即就明白了不少,也没有再继续问,只是自顾自地招呼,陆星然坐到自己身边来:“星星过来,別打扰哥哥办事儿。”
陆星然很懂事,很听话地坐回去。
陆蔚然看了一眼旁边一脸无辜单纯的陆星然:“管家先將星星带回去吧,有些话小孩子听了不太好。”
很快管家就走上来了,陆星然很是听话的,跟著管家回房並没有哭闹,也没有质问。
“既然没有外人,集团的工作还有很多,等著儿子去处理,那接下来的话我们就长话短说。”陆蔚然在陆父陆母的对面坐下来,看著面前的父母开门见山道:“听说母亲前几天去找过寧寧?可有此事?”
“是又如何。”陆夫人的神色还是有一些不自在的,可想了想,她也没觉得自己说的什么假话,底气变足了起来:“难道你抽空回老宅一趟,只是为了给温寧出个头吗?你不会不知道,现在正是云鼎集团和周家合作的关键时期吧?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在集团处理工作,反而只是为了问你来跟我这个母亲討个公道吗?果然我不喜欢她是有道理的,你需要的不是这样分不清轻重缓急的妻子。在这种时候,她不以工作为重,反而要將这种家务事告诉於你,用以离间我们母子之间的关係,你让母亲如何喜欢她?”
“果然母亲还和以前一样。不管什么事情到了母亲嘴里都会变成自己对七分別人对三分。”
陆蔚然將自己手里的文件夹放在桌上,推到了陆夫人面前:“今日並不是温寧让我来。甚至她连我要回老宅这件事情都不知道。母亲你去找过温寧这件事情也是儿子自己查出来的,自始至终温寧没有在儿子面前说过母亲一句不好的话。”
“可惜母亲却不一样,在母亲去找温寧之前,沈凌雪也去找过。想来母亲和沈凌雪应该是和温寧说了些什么,想要离间儿子和温寧之间的感情。儿子只能说,母亲大错特错。”
“我错?我有何错?我身为你的母亲,难道还没有挑选儿媳妇的资格了吗?”陆夫人看都没看自己面前的文件夹一眼,而是质问面前的陆蔚然。
“母亲有挑选儿媳妇的资格,大儿子也有挑选自己妻子的资格。我原本以为,母亲不喜欢温寧,是因为更喜欢沈凌雪。可儿子错了,儿子现在发现母亲不仅仅是不喜欢温寧,更是不喜欢儿子,反而更加喜欢沈凌雪。”
陆蔚然冷笑一声,直勾勾地盯著面前的陆夫人,一字一句地说:“我不知道沈凌雪做了我陆家儿媳妇,母亲会拿到什么好处,但我只知道,如果不是温寧足够冷静,足够聪明,就光是沈凌雪和母亲前去跟她说那些挑拨离间的话,那么造成的后果,母亲將不可想像,母亲也承担不起。”
“呵!说的如此严重,我只不过就是和雪儿去告诉了一些事实给她而已,怎么就是挑拨离间了?”
陆夫人完全固执己见。
陆蔚然眼眸中对陆夫人早已经没有期待:“不如母亲先看看自己面前的文件吧。”
“什么文件,这么重要?”陆夫人嘴里说著,一边翻开了面前的文件夹。
陆夫人看见那文件上清清楚楚的几个大字,顿时震惊地拧紧了眉毛,抓紧了文件,抬头看向陆蔚然:“文寧怀孕五个月了?”
“什么?!”一旁的陆父,终于震惊出声,从陆母的手里抢过了那份文件:“她竟然怀孕了,你为何之前不说?”
“儿子不说?不说別的,只说母亲前两日去见温寧的时候。母亲但凡注意力多在温寧身上停留两秒,怎么看不出来温寧早已经显怀?”
陆蔚然冷笑著:“母亲和沈凌雪说的儿子那个求而不得的白月光,是想让她来离间挑拨我和温寧之间的感情。从而达到母亲和沈凌雪的目的。可我实在无法理解母亲为什么会这样想,为什么会將沈凌雪当作是自己的同盟。
母亲的儿子是我,母亲的家人都在这儿了,可不论是奶奶七十五岁寿宴上的那件事情,还是母亲几次三番去找温寧的麻烦,亦或者说是这回母亲想用那个白月光来挑拨离间,我与温寧,这一桩桩一件件母亲,全都是在为沈凌雪做事,都在为沈凌雪打算。
和外人联合起来,算计自己的儿子,我还真的没想到母亲能做出这种事情。母亲从来都不是只认爱情的小女人,你又怎么会不知道云鼎集团如此大的集团,我身为总裁,我的婚配,我的緋闻是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集团股票的涨跌。可如果真的隨了沈凌雪和母亲的愿,我与温寧不管是离婚或者是感情破裂,又或者是感情出现问题,又与沈凌雪纠缠不清,母亲真的以为云鼎集团能够不受一点影响吗?”
陆蔚然越说越好笑,也越说越心寒:“还有,如果温寧和我的感情不够深厚,她真的相信了母亲和沈凌雪的挑拨,一个怀孕五个月的孕妇,正是情绪波动,最不稳定,最脆弱,最需要人关心的时候。这时候如果温寧和他肚子里的孩子出点什么差错,母亲又可曾想过后果?
所以这一桩是不管怎么想,儿子能想到的利益获得者也只有沈凌雪一个人。从小到大母亲父亲忙於事业,对儿子疏於照顾,疏於关心,儿子也从未爭过什么抢过什么,从未要求过父母多些真心。毕竟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的,我早已经习惯,也早已经不存希望,可我从未想过,母亲竟然会做出这种联合外人一起算计自家儿子的事情!简直只让我大开眼界。”
陆蔚然说著,嗓音不大,语气中充斥著不可置信的语气,满眼都是心寒:“既然母亲这么不顾念血肉亲情,也从未替儿子打算过,反而还要和外人一起害我,那就不能怪我手段凌厉。”
“儿子今天就把话放在这儿,母亲和沈凌雪所说的那个求而不得的白月光是她。这七八年只有她,我陆蔚然就只爱过她一个女人。她和孩子,就是我的底线。母亲如果不动她,能做到井水不犯河水,那咱们这一家人的日子还可以继续这样糊里糊涂的过下去,谁也別说谁几分真心假意。”
陆蔚然慢慢悠悠地站起身,脸上带著冰冷又恰到好处的笑容,压迫感居高临下而来:
“可如果温寧再出半分差错,不论亲疏,母亲会见识到儿子的手段。”
说完,陆蔚然没有半点犹豫,转身离开。
独留客厅里呆愣的陆父和陆母。
“他……陆蔚然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陆夫人气不过,大多是因为方才陆蔚然这一番话没给她留半份面子,所以她脸上掛不住。
可说完这句,刚才陆蔚然的话,又重新在陆夫人的耳边不断地縈绕,縈绕得她也没了半分底气。
“这事,是你做错了。不管咱们对温寧有多大的意见,再不喜欢她,可和沈凌雪那个外人比起来,你怎么会昏了头选沈凌雪?”陆父脸色也难看:“这事儿你自己好自为之,但温寧如今既然怀了我陆家的骨血,就算我对她还有些意见,她真的不能出半点差错。”
警告完,陆父也离开了。
“糊涂,当真糊涂!!你竟和沈凌雪那个外人联合起来算计蔚然,你可曾想过把蔚然置於何处啊?!他才是你的儿子!温寧肚子里怀得才是你的孙子!沈凌雪那个丫头,没脑子又跋扈,你是疯了才会喜欢她吗?!”
陆老太太显然是不知道陆夫人还去找过温寧,这会儿敲著手杖气得不行,恨铁不成钢道:
“你怎么如今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如今和蔚然闹得这么僵,你这个做母亲的就开心了?”
“不是…不是的母亲,那个时候不知道温寧,她怀了孕…如果知道…我绝对不会昏了头帮沈凌雪去干这种事情!温寧这个儿媳妇我认,我认下这个儿媳妇很简单,可如今…”陆夫人解释著,看著陆老太太:
“可是母亲,听蔚然刚才那番话的意思…似乎…似乎是不打算认我这个母亲了…”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蔚然为什么疏远你,为什么从小到大都和你们父母不亲近,总归是有原因的。至於具体是什么,我想你们自己心里应该清楚的跟明镜似的。至於今天这些话,蔚然从来就不是嘴上占便宜耍狠的性子,这次是你做的太过分了,让你儿子彻彻底底地心寒了。”
说完,陆老太太杵著手杖也转身回房休息。
……
他回陆家吃的是晚饭。
所以陆蔚然出陆家老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陆蔚然从老宅一路驱车,正要回云鼎集团继续工作,结果还没到云鼎集团,就接到了詹图的电话:
“陆总,夫人现在在酒吧,您来接她吧!”
酒吧?
他就出来一天,怎么跑酒吧去了?
陆蔚然下意识拧了眉,一个一杯倒的小朋友去酒吧干什么??
没来得及多想,陆蔚然掉头往詹图发过来的地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