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陆蔚然替她拿了药,又倒了热水冲了颗粒回来,就看见这幅场景。
他下意识蹙了蹙眉,將热水放在她面前,喉结动了动:“哭什么?”
她的思绪立马被拉回来,愣愣地看著他:“陆医生…你不是走了吗?”
“下班时间,我应该能自由支配?”陆蔚然说著,將泡好的颗粒递给她,又一颗一颗地取了药片给她。
温寧不好意思地接过,就著冲泡的颗粒,昂头一下將七八片药片灌了进去:“谢谢。”
说著,她感觉陆蔚然的眼神似乎带著些许她看不懂的含义。
她扯唇笑著缓和气氛:“我吃药很快吧?我跟你说,我吃药片很厉害的,一次性可以灌十几片进去呢!”
陆蔚然没说话,只是皱著眉看著她。
气氛越来越尷尬,温寧看不懂他的情绪,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只能笑著继续和他说:“但是你绝对想不到,我之前最不会吃药了。是我小时候被我爸的菸头烫了好大一块,然后医生说只能开西药,我那时候喉咙眼小,喝不下药片,然后我妈就给我灌,灌一次我吐一次,吐了又灌,直到能灌进去为止,到现在一次能吃一把……怎么样,我厉……”害吧…
话还没说完,面前的陆蔚然突然逼近,指尖轻揉上她鲜红的眼角。
他说:“不想笑可以不笑的,温寧。”
“你很厉害,你一直都很厉害。”
温寧也不知道怎么,听见他的话就绷不住了,就好像心上空了一大块。
下一秒就被他揽了过去,她无助地靠上他的胸膛。
身影高大的男人站在病床边,温寧坐著,靠在他的胸膛上。
相距太近,她几乎能听见他平稳的心跳声。
“我其实只是有点累了。”温寧再没了笑意,靠在他的怀里闭上了眼。
“睡吧,我会在的。”
陆蔚然柔声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陆蔚然的缘故,或者是他身上总是带著很好闻,让人很安心的木质香,温寧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著的。
第二天她睁眼的时候,是被闹钟吵醒的。
温寧想起要上班,先是给温奶奶打了个电话。
温奶奶很是担心她问了好久,温寧解释说自己在朋友家睡了一夜,等过两天就回去,又再三保证自己没事儿才说服老太太。
掛了电话。
温寧拿著药,先是去找护士退了病房,又约了接下来三天来吊水的时间,赶急忙慌去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