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立文闻言,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躬身行礼,声音中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下官,谢顾少谅解。”
“不过。”顾北辰的话语突然转折,眼神中闪过一丝戏謔,仿佛猫捉老鼠般玩弄著对方的情绪。
“以后为我顾家办事,还需索大人加倍竭诚,稍有差池,不仅是我顾北辰不会轻易饶过你,恐怕就连陛下的怒火,也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到那时,满门抄斩,凌迟之刑,怕是在劫难逃。”
“呵呵呵呵。”顾北辰的笑声低沉而阴森,如同夜色中的寒风,让人不寒而慄。
索立文的脸色苍白,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不断滑落,仿佛每一滴都承载著过往沉重的罪孽。
十五年前的那场错误抉择,如同梦魘般缠绕著他每一个不眠之夜。每当夜深人静,梦境便將他拖入无尽的深渊,那里,他无数次目睹自己被残酷凌迟的惨烈景象。
那份恐惧与悔恨,如影隨形,挥之不去。
因此,这些年来索立文几乎是如履薄冰,勤勉至极。
他不仅为顾家鞍前马后,尽心竭力,更在司法之路上坚守正义,未曾有丝毫偏颇。
他判定的每一桩案件,皆力求公正无私,使得他在百姓之中贏得了良好的口碑,成为眾人交口称讚的清官。
然而,那深藏心底的秘密却如同一块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提醒著他,过往的阴霾永远无法轻易抹去。
今天过后,他终於能睡个好觉了。
顾北辰已经答应他,此事永不再提。
殊不知,就在他鬆了口气的时候,门外突然闯进来许多御林军,其领头之人,竟是面色铁青、怒气冲冲的大太监——慕容无舌。
他身著一袭深邃蓝袍,往日手中轻摇的拂尘此刻已化作凌厉武器,所过之处,索府护院纷纷倒地,哀嚎连连。
最后他猛力一脚,將会客厅大门踹得轰然洞开。
“砰!”一声巨响,震颤了室內的每一寸空气。
“陛下圣諭,著缉捕刑部尚书索立文归案!”
“带走!”
他转向顾北辰,那双眸子里满是惊愕与无助,仿佛溺水之人紧紧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顾少!顾少,您可得救救我啊!”
“且慢!”顾北辰也坐不住了,他猛地站起,几步跨至慕容无舌面前,语气中带著不容忽视的急切,“无舌先生,在下斗胆一问,索大人究竟所犯何罪,竟至於此?”
慕容无舌的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对於顾北辰的质问,他非但不答,反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呵,你问杂家,杂家也不知道,但是陛下却有话问你,赶紧跟杂家走吧。”
顾北辰缓缓自衣襟內取出一锭熠熠生辉的金子,双手恭敬地捧至面前,目光中带著几分急切:“无舌先生可否略施点拨,让我心中有数?”
慕容无舌仅是轻轻斜睨了他一眼,那锭金子仿佛空气般被他无视了。
“你自己做过什么,忘了?”慕容无舌的话语里藏著锋芒,语调阴凉。
顾北辰的瞳孔猛地一缩,心中骇然。
难道说,陛下已经知道了他暗中援救廉家家眷的事情?
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