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阔的院子里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无一不是达官贵族,各个都带著自己的侍女僕从。
原本赵云茉与赵玄霓等人也会在这,但她们一行人前往金山教修行,过些日子才会回来。
还有人牵著狗,骂骂咧咧地就进来了,狗身上穿著价值千两的金丝缕衣,比他身后的僕人都要金贵。
牵狗公子骂道:“妈的,齐王爷如果还在,哪能轮得著北荒这么叫囂,郭正鄂这个小人,乱箭射死便宜他了!”
一位贵公子想上去打招呼,刚刚露出笑脸,便被狗叫嚇得连连后退。
大狼狗齜著獠牙,杀气腾腾。
狗公子不耐烦了:“你能不能滚远点,嚇到我的狗了。”
隨后摸了摸狗头:“不怕不怕。”
陆长野指著牵狗少年,附到青霄耳边说道:“牵狗那人叫李大专,是宰相李宏致的儿子。”
青霄皱眉,稍微歪了歪头。
这个特徵太明显,以至於想不认出来都不行。
等到上午十点左右,院子里大约来了三十多个人,不过有些是僕人侍女,真正来上课的官家子弟,也就二十来个。
除了李大专外,还有四皇子赵景焕,三皇子赵玉郁。
一些互相熟悉的朋友,此时便成了一个小团体,李大专便和两位皇子走得很近。
李大专还在显摆自己的学识:“原本齐王有望接替武神称號,没想到被郭正鄂害死,连瑜王也留下病根,无法运气,我们损失惨重啊……”
赵景焕冷笑一声:“北荒这几日又有动作,让他们过来也好,体会一下跟我们的差距。三清教正在为瑜王叔治癒病根,等到全盛归来,必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李大专怒骂道:“他奶奶的,三清教这些老驴鼻子干什么吃的,都几年了,连个病根都治不好。这闭关那闭关,闭成龟仙人还搁那修,天狗的舌头都比那些老道除得透,每年跟他们做这么多生意回扣,就这点道行还在收徒,真是不知羞。”
“你说什么?!”一道清脆的呵斥声打断二人谈话。
李大专转头一看来人,顿时心里一阵噁心。
细长鼻樑瓜子脸,白皮红润吹弹可破,身材頎长优美,一个清秀俊美的男人?
死娘娘腔。
呕。
后面还有个慌忙跟著过来的,是他的僕人?头髮有点短,不过看上去帅多了。
“怎么了?老子说话有你插嘴的份?”
李大专旁边的狗也开始齜牙咧嘴。
青霄冷声道:“三清教绝不是等閒之辈,请你收回刚才的话。”
“哈。”李大专不屑一笑:“老子嘴长自己身上,怎么说你管得著?我爹李宏致,你爹是谁?”
青霄闻言更怒,当场就要动手。
李大专身边的大汉抢先一步动手,沙包大的拳头眨眼间招呼了过来。
青霄丝毫没有退让躲避的意思,眼眸中坚定不移,条件反射一样捏起印诀。
侮辱她自己都能忍,但侮辱师门,已经触碰了底线。
大不了就受伤,大不了一死,总好过日后想起今天这一刻,宵小辱骂师门时,自己躲在人群里不敢回击。
可就在千钧一髮之际,青霄忽然眼前一黑,被人紧紧抱了起来,熟悉的气味让她心里一慌。
隨后只听一声闷哼。
陆长野缓缓鬆开怀抱,肩膀中拳处火辣辣的疼。
青霄面色一变,急忙从怀里挣脱,抓著他的手腕问道:“你没事吧?!疼吗?”
“没事,不疼,等……你回来!”
青霄板著脸就向前冲,但她现在跟个凡人女子没什么两样,上去不是纯挨打?
陆长野死死抓著她的手,沉声道:“別衝动!我来解决。”
青霄眼眶通红含泪,咬牙回答:“你放开我,他敢辱三清教,还对你……我绝不放过!”
陆长野將她死死按在身后,问向李大专:“此刻瑜王爷还是三清教弟子,你这样侮辱三清教,置王爷於何地?”
李大专脸色一变,犹豫片刻,再次囂张说道:“我骂三清教,跟瑜王爷无关!”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也是无关?”
“不错!”
陆长野冷笑一声:“那好,李宏致庸相害国,不如早早辞了还乡去!”
李大专瞬间动怒:“你敢骂我爹!”
“对,我骂的是你爹,与你无关。”
“你!”
李大专还想发怒,却突然被身边大汉拽住了。
庭院內寂静下来。
一位青年缓缓走入,穿著南疆白蚕编织的袖袍,袖口金丝银线勾勒著飞天神蟒,脚踏步云履,器宇轩昂。
身后跟著一位身披道袍、手持拂尘的老嫗,仙风道骨,罡气外露,一看便是修道中人。
赵景焕:“见过太子殿下。”
赵玉郁:“大哥!”
其他人士纷纷行礼。
太子皱眉问道:“刚才怎么了?”
赵景焕上前解释一番后,太子看向李大专,沉声道:“大专,给三清教道歉。”